她的话这样荒诞无礼,方丈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只碍于身份不好与她掐架,与花郎行了礼便拂袖而去。
秋辞不以为意,仍旧乐呵地问花郎,“花郎觉着他为何要藏着自己的名字?”话或意有所指,又或只是纯粹的好奇。
花郎转身去看云间缱绻霞光,一身白衣缥缈,许久才淡淡笑了,“我觉着那个名字不是他的。”
七日后,南荒国有人传信来,花郎在外逗留数月,该是回期。
看到了这封信,秋辞才知道花郎的身份。他竟是一方君主,九五之尊。
秋辞本就对帝王没什么概念,对花郎的态度也就是那一刻的收敛,在感慨了一句“皇帝好啊”,便又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痴缠。青耕起先还阻止了几回,叫她注意身份,只她一味不改,主子花郎似乎也乐在其中,索性他也不管了。
吉量恢复了力气,可下床走动了。正好花郎定了归期,便商量着同行一段路,带吉量回堆金。
路上花郎将谷裔一事都说了,秋辞听完愤愤了好久,“我答应了长恩要为他报仇,如今出了这事,那谷裔却是动不得了。”
花郎道:“虽说世间万物皆有其命数,可张生的命当真是如此么?”
秋辞摊了摊手,那天神高高在上,便是再如何不公,他们说是,便也要是了。不过面上还是一腔正气说道:“谷裔作恶多端,害人不浅,死后冥府自有安排。”
花郎未接她的话,两人一路无语走了半日,他忽然停下脚步,“倘若他瞒天过海呢?”
秋辞琢磨了会儿,认真地考虑他的问题,直到过了好久,身后的青耕开始催促,她才灿烂一笑道:“不还有你我吗?”
与美人对望,这一派诗情画意,却被秋辞不合时宜的腹痛给搅和了。她仔细地想了许久,腹痛八成是与吉量受伤有关,起先她痛得频繁,若不靠着丸药撑着,怕是日日都要将她疼死过去,如今吉量的伤日渐好转,她腹疼的次数也随之减少,程度也渐轻了。
此时的疼虽不要命,却也令她手脚冰凉,说不出话来。
花郎伸手想去扶她,忽然他们脚下的地面塌陷,出现一个巨大漩涡,将二人吞了进去。秋辞只惊叫了一声,就被腥咸的海水没过了头顶。
干燥的陆地里冲出海水旋涡,这事儿显然没道理。当旋涡吞人的瞬间,凫徯等人都没来不及反应,待回过神来旋涡早已消失。秋辞紧紧拉着花郎的手,两人直直下坠,有头顶生刺的鱼群自他们身边游过,她的脚被刺蛰了一下,那刺带着毒,她直觉头晕,在意识消失的同时,似乎感受到了体内法阵被一阵撞击,而后几点亮光从眼前流走,她伸出手去抓,却只捞到几缕海草。
糟了,它们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