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一答,云夕尘和老人都试探出一点对方的底细。
“有意思的小狐妖。”老人笑着摇摇头,重新给两个杯子填满茶。
本想反驳,云夕尘张张嘴,想起自己杂乱的记忆,最终闭嘴,他说不好自己具体年龄是多少。对老人对视,云夕尘发现他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小家伙,大雪天你不在家好好带着,跑出来做什么?”老人随口问道。
“找这眼泉水。”云夕尘指了指他们身旁的泉眼。
“做什么?”老人眼中精光一闪,随后被完美的隐藏下去,快到云夕尘无法捕捉。
云夕尘不认为自己撒谎能瞒过这个老人,“我在铸剑。”
“剑本杀器,这世间的杀戮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过多的沾染为好,年轻的小狐妖。”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老人在“年轻”和“小狐妖”这两个词咬的很重。
云夕尘向老人摊摊手,“那要看握剑的是谁了。”
放下手中的茶壶茶杯,老人的双手交叠在身前,点头道,“愿闻其详。”
这下云夕尘的眼神有些漂移,他该怎么说?
清清嗓子,搜肠刮肚的把语言飞快地组织了一下,云夕尘迟疑一下道,“无论剑的锋利与否,剑始终是执剑人达成目的的工具,工具无法选择主人,但工具的主人可以选择目的不是吗?”
老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夕尘,“请继续。”
还来!云夕尘有种无力感,只得再一次瞎编,事到临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到老人越来越犀利的目光,云夕尘一时间更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云夕尘支支吾吾的样子,老人开怀一笑,“放心吧,活了这么大年纪,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
云夕尘这才意识打他被涮了。
“这泉水又不是老夫一人之物,向那边拿走吧。”老人挥挥手,“记住,不要对涂山的任何妖说出见过我的事,不然。”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被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环绕,云夕尘身一抖,连忙道,“不敢不敢。”
“走吧,我也该走了。”老人满意的点点头,收拾起面前的茶具,随手召出一把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飞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目送老人离开,云夕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以前都是他放杀气吓唬别人,现在被人放杀气吓唬,这是报应?
抖了抖耳朵,云夕尘连忙取水回家,这地方有点危险。
把取好的水小心翼翼的保管好,云夕尘点燃屋内的炉火脱下外套。喝了点水,云夕尘的目光落在摆放在屋中角落里用布包裹起来的长条形,心里思索着该在什么时候重新开炉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这几天应该可以吧,刚下这么大一场雪,应该不会有坏天气了。”云夕尘想了想,在重新开炉前,他还是去找容容把身的伤治好再说吧。
不然,想起那天的不平等条约,云夕尘不想再签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