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天,万里无云,清幽的月光为夜空下的一切镀一层淡淡的银色。风在空气中轻柔的拂过,带来更多的寒意。点燃的蜡烛照亮了石桌周围,烛火在风中明灭不定,映衬得云夕尘那张严肃的面庞多少有些诡异。
一个钢条摆放在云夕尘面前,它隐隐有了剑的雏形,但仍颇为粗糙,在夜色下显得颇为暗淡。
云夕尘小口小口的抿着酒,靠酒来暖身,顺便平复一下内心的紧张。云夕尘一次只小小的抿一口,更多是把玩手中的酒杯,靠他的妖力,杯中酒始终是温热的。
这是他第一次铸剑。
淬火这一步全看铸剑师对火候和时间的把握,少有半点差池,前功尽弃,想补救?那是不可能的。这是大多数铸剑师选择在夜深人静时淬火的原因,也是云夕尘熬夜的原因。
云夕尘没有去找容容把身的伤治好,免得被雅雅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云夕尘肯定,今晚一定很热闹。
反正伤好得差不多了,无所谓。
随着时间推移,紧张,兴奋,抽搐,期待,等等一系列情绪随着云夕尘对情绪的调节一点点慢慢平复,脸的神色变得从容而平常,呼吸也越来越绵长。
觉得时间到了,云夕尘抬头看了看月亮,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却在瞬间归于平静。放下手里的酒杯,云夕尘拿起钢条,大步走进锻造室中。
升火开炉,锻造室中的寒气随温度的提升慢慢散去,炉火从暗红色转变为深红色时,云夕尘用铁钳将剑胚放进炉内,目不转睛的看着剑胚在炉火下发生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云夕尘忽然脸色一绷,下一刻快如闪电的把烧红的剑胚用铁钳夹出,整个浸入冰冷的泉水中。
白色的雾气一瞬间从水桶中升腾,瞬间冷却的剑身发出一阵尖响,云夕尘拍拍脑袋,紧绷的神色一松,长长的呼气,似是把肺中的所有空气都呼了出去。
成了!
高温过后的乍然冷却会使剑身变得坚硬异常,但也会使它变得脆弱。
过刚易折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在淬火过后还有一道必不可少的工序,回火。
云夕尘平复下心情气息,将剑胚取出后细细擦干,控制炉内的火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温度,再一次把剑胚放入炉中。
……
剑的铸造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研磨。
当云夕尘把自己在锻造室里关了二十多天后,案的剑身已经从原本的粗糙暗淡变成了平整光滑,脊线槽线无一不笔直标准,只是尚未开刃。
从锻造室中走出,云夕尘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暖意笼罩大地,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大大的伸个懒腰,云夕尘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抬脚走进房间内,这些天累死他了,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在床仅仅闭眼一秒的时间,一个重物突然砸在了肚子,云夕尘是这么认为的。
“谁啊?”云夕尘把肚子的重物打下去,起身睁开眼,有点恼火的问,“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任谁被打扰到睡眠心情都不好。
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云夕尘看到红白衣袍的雅雅站在他的房间门口,雄赳赳气昂昂的挑着小下巴,“喂,大混蛋,今天你打算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睡觉!”云夕尘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睡意头,又倒回床,脑袋一蒙继续睡。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