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诺听罢一愣,旋即抬起头来:“面具?是苏苏么?”
“嗯,你知道她要出去?”段锲眨眼表示赞同,又问。
“额这……”允诺犹豫了一下,她皱了眉试探般地问道,“檀郎,我就想问问,白侍卫的婚娶大事,谁来管啊?”
“我。”段锲侧过身去支起脑袋,“怎么,你还替他牵个线?”
“可以么?我有这个特权么?”允诺听罢也支起上身来问道。
“自然,你若想要什么,我势必想尽法子捧给你。”段锲笑着撩起了允诺的刘海,借着烛光看了眼伤疤又道,“只是白宏呈貌似有喜欢的姑娘了。”
“闻人彻?”允诺面漏难色,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又知道了?”段锲猛地笑了起来,手指一弹轻轻敲在允诺鼻尖,“你这一天天在府中四处游荡,还真是得了不少小道消息?”
允诺忙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大意,这才忙打着圆场:“好久之前白侍卫去过王妃住处,还留给了闻人彻一只面具,人家姑娘不领情啊,面具不巧被我捡到了。”
“你便给了苏苏?”段锲了然,实则他从来不去推敲允诺话是否符合逻辑。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段锲总觉得不去纠结一个谎言,就是对自己和谎言最大的保护。所以他总是忽略允诺字里行间的漏洞,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段锲对谁都是再三斟酌损益,连一个微小的语气或是不经意的表情都不愿放过。可就是这样一个细致的人,甘愿在一个女子的画皮下讨好卖乖。
他甚至养成了习惯,成为了天命使然的下意识。
“嗯,我原本想撮合姻缘……”允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担忧中,她越想越不安,扭过头来问段锲,“你说,我这样强扭瓜,会不会吃了一口的苦瓜?”
“没有那么严重。”段锲笑了,他拍了拍允诺的脑袋,手掌微微用力将人再次按倒在榻上,“白宏呈没事就往外跑,时间累积起的感情,你要相信后来居上。”
允诺语塞,她哼了一声,不再发话,在段锲怀中发了一会儿的呆,闭了眼睛。
段锲见她呼吸逐渐归于平稳,这才伸手掐灭了烛灯。段锲时不时轻拍允诺的后背,就像是哄孩子那样轻柔,他盯着那个放安神香的盒子心中若有所思。
夏过天不留云,金黄的味道终于来了么?
这日程尚饶正在屋内绣着荷包,忽然听闻侍女急匆匆地过来,她抬起头来,轻声制止了侍女浮浮躁躁的声响,细细询问起来。
“王妃,侧妃跟允良人吵起来了!”这侍女忙刹了脚步,跪倒在地道。
“又是为了什么?”程尚饶习以为常,只是现下王爷不在府中,只得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出面制止。
“听说是允良人翻墙出府,恰巧被侧妃撞了个正着,这便争执起来。”侍女看到程尚饶听罢轻笑起来:“啊,阿诺这丫头,果真是消停不了半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