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欠楚安人情,更不可能让你去登门造访。”段锲看了眼允诺,后者没有接话。点在黄仔头顶的指尖一顿,允诺只是眨了眨眼表示了解。
段锲当时便明白允诺心中饶有介事,挑了挑眉伸过手去,哪成想还没碰到人呢,黄仔一个身手敏捷扑腾着踩上了段锲的手背,一下下喰着他的食指。
“看样子它倒是很护主……”段锲笑了,引了另只手轻轻抚了抚黄仔身上的玄羽笑道,“分明是我送的,现在反而丝毫不留情面。”
“才不是呢,它这样是喜欢你。”允诺回过神来,笑着看向段锲手上歪着脑袋的黄仔,“它虽然不惧人,但从不允许除我以外的人动它。”
“哦?”段锲听罢抬起手来,直勾勾地盯着黄仔乌黑的双眸,黄仔蹭了蹭喙,回到了架子上,再不理会这边的两人。
“怎么走了?”允诺好奇,正要起身过去将黄仔抓回来,却被段锲揽住了腰际:“够晚了,该休息了。”
“也是,”允诺瞄了眼窗外,四幕夜合,皆是一派寂静,“不得不说黄仔真的很有灵性,除了有的时候有些脾气。”
应该说,只有一次。黄仔唯一一次漏凶色应当是见到闻人彻那次,一副要将他赶出住处的模样,允诺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允诺正在发愣,却问一阵略微急促的叩门声响起,而后便是白宏呈的声音:“王爷,卑职有事要回禀。”
段锲无奈只得又披上了外袍,边走边问:“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议?”他刚开门便将门口的白宏呈推了出去,反手带上了屋门。
允诺依旧坐在榻上,她不急不恼,摸着良心而言,除了有些好奇,她并不在乎段锲又将同白宏呈商量什么大事。
她就默默把玩着自己的发尾,自竹窗隐约看得到一深一浅的两个身影,什么也不由顾忌地乖乖等人回来。原来心无旁骛地滋味,便是这般惬意洒脱。
不用再绞尽脑汁地探听消息,不再小心翼翼地圆过所有谎言,允诺就坐在原地,只带有一点点不耐烦地等段锲在外面;聊了许久。
“终于回来了?”允诺听到屋门的声音,这才从被子里漏了头出来。她看到段锲笑了笑,将外袍挂在衣架上坐了过来。
“我原以为你睡了。”段锲正要点香,却被允诺制止了。
“少熏些香吧,横竖你照样睡得香。”允诺回答,实则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她有多少日子没有见到段俞府上的信鸽了,饶是再如何迟钝的人也应该反应过来:自己原先的主子大抵也放弃自己了吧。
即使如此,允诺再没有要以熏香麻痹段锲的必要了。
“听得倒像变了个人一般。”段锲听罢有些纳闷,但依旧闻言将那些香粉炉台收了起来,“这不是你当时削尖了脑袋也要烧些安神香的时候了?”
“不是了。”允诺将下半张脸全部埋入被子闷闷地说道,她看到段锲合了中衣翻身上床,立马钻进他的怀里。
额头顶在段锲下颚,总会给允诺十足的安全感。
“方才同白宏呈在外议事,碰巧见到你的侍女拿了只面具一袭正服,她要出门?”段锲一手搭在允诺腰间,另只手自她的后脑一下下轻抚到脊背,感受到胸前的呼吸,温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