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日记:我气死了啊,我为啥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不改答案的话就对了啊!下次?绝对不改!】
=渐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允诺这日没有着急睡觉,或者说有那么一点点的睡不着。
支走众人,她坐在豆灯前逗着那只黄顶鸟,总觉得心如乱麻。
允诺叹了口气,正准备将鸟送回笼子,不料它却突然飞了起来,停在窗棂旁“喳喳”叫道。
允诺好奇,走过去开了窗,竟发现一只信鸽立在窗前。原来自己方才走神,没听到它啄窗声。
她笑了笑,向那只蹭着喙的黑色信鸽道了歉,取走它腿上的字条。
“你当真是很有灵性啊,黄仔。”允诺伸手点了一下这只盘旋在自己身边的鸟笑道。
她展开那张字条:推位闻人、监视王妃。
允诺叹了口气,混吃混喝的日子结束了,又要开始掉头发了啊。她将字条丢至炭火里,想了一下,暂时没有送走那只信鸽。
允诺看着迅速化灰的字条,忽然想起什么,去找了放炭的篓子。
当时宫人们猜的不错,允诺的确知道这银骨炭下还有一层黑炭,而且不是一般的黑炭。允诺看着手上的炭灰,叹了口气。
这一层炭虽是同寻常下人烧的形似,但实则置地更次,并不能拿来烧了取暖。
允诺盯着炭炉,计上心来。
据她所知,王妃身边有两个较为交心的宫人,一是闻人彻,再者是申奚。
闻人精通草药,因而得王妃赏识,而申奚此人做事利索,这样看来也是不好被闻人彻压过的。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除掉,免除后患。
允诺实在是睡不着,心道小心去看看妹妹也好。换好衣衫,裹好黑炭,翻身来到王妃处。
允诺在墙边看到颇有心事的闻人彻,私下打探确定没有人,这才悄悄进了王妃的院子。
闻人彻刚从后院看到王妃与外人私会颇为震惊,再加上被奇怪的声音吓到,连滚带爬地回来,本就心神不定,忽然看到进入眼帘的墨靴,登时吓了一跳,出手便刺。
允诺的确没料到闻人彻如此反应,心中暗骂,反手将闻人彻来势汹汹的左臂顺势一扭,将她打了个转箍在怀里,夹了闻人彻的双脚、捂着她的嘴小声道:“别怕,是姐姐。”
闻人彻止住挣扎,从眼角瞄了瞄身后之人,然后长舒了口气。
允诺将人放开,忍不住责道:“怎么回事,我不是同你讲过不要暴露身手的么?”
闻人彻悄悄抬头,见姐姐眉头紧皱,不由有点委屈:“我错了嘛,姐姐。”
“你可千万小心些。”允诺叹了口气,四下环顾,将闻人彻拉到角落小声强调,“哪怕谨小慎微,也不可如此冒失。”
“知道了。”闻人彻绞着衣料,紧紧盯着自己的足尖,突然想到什么,又抬起头来对允诺说,“姐姐,我看到王妃与人私通了!”
“今日?”允诺有些惊讶,怎么刚听说王妃的故事,她就与人私通了?
“是的,不过太暗了,我看不清那男子的样子。”闻人彻低头想了想又道,“看身形,应当是个英朗的男子……”
允诺没再细听,隐约感觉有一根无形的触手自黑暗中伸向自己。
“暂且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允诺皱着眉回了一句。
“不拿来做做文章?”闻人彻看着姐姐紧绷的神情,疑惑道。
“时机未到,万万不可贸然行事,你什么也不知道!”允诺摇了摇头。
“好吧。”闻人彻乖乖点头。
允诺塞给闻人彻一盒银骨炭:“你不可将这好炭拿出来,免得被人说闲话。”而后又牵起闻人冰凉的双手,放了一只温暖的护绒手炉。
“哇,好暖和啊。”闻人笑了起来,满眼欣喜地看向允诺。
“我听说你们炭火不足,也给你们带了些。”允诺将那些黑炭放到闻人脚边,“待你下次守夜时再拿去给姐妹们烧。她们以为你在外面受冻,却给她们炭烧,这样才可能念到你的好。”
“嗯,知道啦!”闻人向来听姐姐的话,笑着应道,“不过除了申奚姐姐待我有些凶,其他姐妹都对我很好呢。”
“那到时你就将炭火盆放得离申奚近些,不要让她受冻。以德报怨,她才会内疚。”允诺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有人问起这炭是哪里来的,你且说是自己烧的。”
“嗯!姐姐真好。”闻人扑到允诺怀里,又撅起嘴来看她,“姐姐,我好想你啊……”
允诺叹了口气,将闻人彻揽紧,满心不忍:“好妹妹,你再忍一忍,我定尽早将你要过来。”
可是哪里要的过来呢,允诺今日的目的就是将闻人彻牢牢地安插在王妃身边啊。
允诺不敢多陪闻人彻,嘱咐了几句便回了自己住处。
她小心翼翼进屋上床,细细缕着乱如杂草的思路。
既要将闻人彻送到王妃最亲近的地方,那么王妃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申奚实在是障碍。
这黑炭粗制滥造,分明不能烧来取暖。允诺借刀杀人,又不愿闻人知晓此事,只得编了个乱七八糟的幌子。
好就好在闻人最是听信允诺的话,再加上闻人年纪尚轻,了无心眼,这才好糊弄。
允诺将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双眼在黑暗中眨着,觉得实在对不起闻人那张天真无邪的笑颜。
叹了口气,允诺又在想这银骨炭下的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