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棠满面温柔的笑着,眼神始终都在看着她,却是于无人知晓之处冷哼一声,骤然间打断了她的话,“那若是你输了呢?”
花夭离沉默不语,没等她回答,南知棠又道:“若是你输了,我可以给你一套法器,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你只能帮我做到。”
花夭离收剑,站直了身形,风落云残卷帘灯,她额前垂落的青丝沾染着灰尘,静静地看着南知棠,身姿卓越,却如寒江松间雪立于光影斑驳中,身后,空谷传来鸟雀成群的嘈杂声,从头顶高空“齐刷刷”一掠而过,草尖上的水潮顺着叶子脉络凝聚成露珠,终是在这场无声地较量中有了结果,它于最高处,坠了,破碎了夜间空山的清梦。
南知棠嘴角流淌着的笑容似乎有些绷不住,发髻别着的海棠花落了满肩,辞花窥初颜,原是晨间仙者,额头前亦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与眼前少女无声地对持着。
周围的景物开始极快倒退,灌进大量冰凉的冷风,斗转星移,日月如梭,满天繁星陨落于尘埃,她仿若在花夭离的眼底,站不住脚,身形低伏,犹如偌大凡尘间的一粒尘埃,天旋地转时,在那一瞬,便见少女眼角蔓延及一条金线,如蛛丝般生长到太阳穴处,再是森冷抬眼,银白双瞳,直坠地狱,遍体生寒。
寒冷北风灌进南知棠的衣袍,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咬住下唇以右手遮面,立于如水镜般的湖面,而待狂风卷过,费力的放下手时,睁开眼,两袖清风皆被狂风拉直成一条线,她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只因看见了一片虚无,充满死寂且空白的世界。
这里像是用黑白墨水渲染过后的画,灰白便是主色,脚下踩着的却是天然无须雕琢的湖面,如镜光水月,南知棠张了张嘴,意外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唯独只有湖面肆虐横行的狂风,初生牛犊不怕虎,直冲得她身形踉跄,有些站不住。
这便是花夭离的世界。
不,准确来说,这里才是扶离的世界。
湖面水光倒拔山河,逐渐升起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那人站在原地,穿着银甲玄衣,腰间负长剑,三千青丝如云雾般散落开来,看不清面容。
只是含着讥笑,说:“我为你们守了一辈子的墓,你们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南知棠张了张唇,一眼便认出了是万年前的那位守墓人,欲言又止,可是说不出一句话,又或是,根本没办法回答她。
这是神族亏欠她的,所有生灵都亏欠她的,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人立于湖面水雾,浑身散发着浓重浊气,披头散发,整个人都被几条精铁锁链给牢牢锁死,拖也拖不动,钉死在琵琶骨内,稍微一动便能流淌出鲜血,愤恨无比。
“你们每一世都这样操控我的人生,让我落个凄惨无比的结局,含冤而死,直至我的灵魂达到真正的消亡。玩弄我,就像在玩弄一只蚂蚁,是不是还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南知棠被强大的煞气所逼退,以手作挡,挥散了这些像是流沙一样飘散在空气里的煞气,站在她不远处,拼了命地摇头,张着唇很想要对这位守墓人说些什么,可到底,她什么都说不出。
昨夜满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