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从来没有凡界这些麻烦的规矩礼节,都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五界要遵循的就只有神界天书,狐族的狐狸们都是食野果,天为席地为被,活的恣意潇洒,在树梢上睡着都是常事。
她不大习惯,亦是不大喜欢这样正儿八经的坐着,什么也不说,双手平放于腰腹间,腰杆挺直,活像是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傀儡,没有一丝活气。
“吃一点应该没事罢。”案台摆放着的糕点制作精致,样式亦是极为新鲜,玉白雪糯,撒着一层芝麻粉,散发着甜腻清雅的气味。
净轲伸出手来,却又顿在半空,讪讪的缩回去。
如今的她不比从前,她是湖棠,不是那个野狐狸净轲,替了湖棠的命格,则不能再胡作非为,狐族最是知恩图报,她生性顽劣,可道理亦是明白的。
珠帘被人从外哗啦一声掀开,一角锦绣花纹的衣料边缘挤进来,瑭楚腰间别着长鞭,眉眼俊逸,拎着一盏竹木灯笼,烛火缭绕在他的容颜,净轲总觉得他似乎是在笑。
却又分明不是在笑,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笑意,然而脸上还是没有表情,总之,口不对心,是有些奇怪的。
瑭楚低着头看着净轲,拎着一盏竹木灯笼,倾下身形去似乎是在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纤长的睫毛轻颤,净轲讶异的瞪大鹿眸,身形向后仰去,他却是搂住她的腰身。
“你疯了?”净轲挣脱他的束缚,满脸气愤,脱口而出,“敢碰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她其实是有些想叫她的狐子狐孙们来弄死他的。
她是狐族的三尾灵狐,是被一只母狐狸给养大的,狐狸生性冷淡,因此亲情在狐族不大重要,小狐狸长大些就可以离开母狐,可她却陪着母狐渡过百年,那些子孙皆是她异姓兄弟们的崽。
按辈分来算,那些亦算是她净轲的子孙,有些后生的妖术比她还要厉害几分,只要她一句话,那些子孙就会屁颠屁颠的来帮她。
弄死一介凡人且还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