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已然一片漆黑,马车一阵剧烈摇晃,伸手不见五指,湖氏夫妻被吓了一跳,湖夫人发髻珠花乱坠,一时不察,清茶泼洒在衣襟,掀开珠帘窗,却见外方一片火光。
湖家主按耐住紧张的心思,故作镇定的端坐在马车里,掀开珠帘,大声张望着问道:“瑭楚,这是怎么回事?这路怎么如此不大好走。”
“家主莫要担忧,这是东陵太子与我们百姓所说过的密道。”瑭楚提着一盏竹木灯笼,递进马车里,一片黑暗的马车里因为竹木灯笼,亮起暖暖的烛火,印在珠帘别有风味,迤逦延伸着如同半残的骨花。
“这只是入口,密道黑暗无光,我事先叫他们提着竹木灯笼,还有好一大段路要走呢,你和家母先行休息罢,属下来守夜,顺便去看看姑娘那边。”
“哎呀对了,阿棠最是怕黑,夜间非要点着灯才肯入睡,我得去看看她。”
湖夫人心急如焚,挣扎着拨开珠帘想要下马车,视线里一片昏暗,什么也瞧不见,只能依稀可辨周围的密道,她拎着衣摆伸出脚尖探了探路,膝盖却是被石子砸中,身形一跌,湖家主大惊,手下一捞,将她给带入怀里。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湖家主将她抱坐在马车里,像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失去了分寸,上下打量着她的全身,一时手足无措,“夫人你这是哪里疼?”
膝盖似乎像是被砸青了,湖夫人疼得有些厉害,眼里含泪,委屈,揪着湖家主的衣角,小声的呼疼:“夫君,不知可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见有石子砸过来。”
瑭楚打断了她的话:“湖夫人,你怕是这些时日劳累了,所以身体疲倦不堪,密道里哪里来的石子,还是好生歇着罢,姑娘那里有属下即可。”
“也对,夫人这几日确实劳累。”湖家主点了点头,回想这几日的确疏忽了湖夫人,一个女人风餐露宿,身子骨娇弱,他懊恼不已,只得吩咐瑭楚,“阿棠要些什么就给她,只是莫要让她跑了。”
瑭楚低声说是,低下身形,恭了恭手,一派温顺听话的模样,湖家主转过头去揉着湖夫人的膝盖,错过瑭楚眼底流露出的狡黠,如同流淌着银泽,幽深,不复以往的冷然。
古朴典雅的马车内,案台放着几碟糕点,色香味俱全,还有着一壶清茶,檀香和清茶香缭绕着,狭小的马车里升腾着湿热芬芳,顶着湖棠娇憨的容颜,净轲坐姿很是端庄贤淑。
半晌后,她只觉得心痒难耐,浑身颤栗似的一股股发着痒,屁股下亦是有些坐不住,疼得厉害,烦躁不安,肚腹饥饿,糕点的味道不停的往鼻腔里灌,甜腻腻的。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挪了挪屁股,调整了一下位置,然而还是差强人意,心里仍旧烦躁不安,浑身都不大舒坦,厌倦了很。河源书吧heyuan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