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两只手都占满了,程波只能笑着简单打了个招呼。
徐曼快步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塑料袋:“你怎么来了?没睡么?”
“还好,你睡着后我就走了,回家睡了会儿,你不了解,像我们这种社畜,对通宵和熬夜都很擅长。”程波说着话,推开了病房的门。
“你还社畜?那给你打工的人算什么?”徐曼觉得有些好笑。
“嗯·····初级社畜?”
徐曼还没来得及对他这番高见给出评价,她那不着调的老爹已经开了口:“小程,你来了!给我带吃的了吗?”
说真的,她爹语气中的期待,徐曼有记忆以来都没怎么感受过。
她看向程波,挑眉道:“看来,你和我们家老徐已经是革命战友了啊。”
“叔叔最近要饮食清淡,可医院的饭菜…”程波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医护人员经过后,继续道:“的确让人难以下咽,我给叔叔带些自家做的菜,虽然也很简单,但味道绝对比医院的好。”
徐曼看着他将几个菜拿出来码好,底部还有一小盅汤。
“不好意思啊,叔叔,我家里没有更大的保温盒,这次你就将就点,我回头去买个大的,以后多带几样。”程波将小菜都安置好后,略带歉意地说。
“这已经不少啦,你家阿姨手艺不错啊,闻起来挺香的。”徐曼在徐慕航开口前抢先说道,毕竟这位男士看起来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
“我自己做的。”程波将筷子递给徐慕航:“还希望叔叔不要嫌弃。”
“你还会做饭啊,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大老板,都会请家政阿姨呢,家里卫生有人负责,不管多晚回家,都有备好的饭菜,而你们,只需要拿着财务报表,算算又赚了多少····”
徐曼话还没说完,就在程波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下噤了声。
程波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平时就是这么写我们‘这种人’的?”
“不,我不写你们这种资本主义。”徐曼头微微向旁侧歪了一下,笑意盈盈地回他。
程波一脸无奈的笑了笑。
赵秋霖女士感觉自己成功从这段对话中捕捉到了奸情,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带着一脸打量:“小程是自己开公司的?”
“嗯,做点小生意。”程波从旁边拉了椅子,坐到徐曼边上。
“具体是做什么的呀?”
“广告”程波答完又补了一句:“最近和徐曼也有合作。”
“哦,那也算是同行吧,你老家哪的?父母做什么的?”
前两个问题听着还正常,现在这问的是什么啊,徐曼一头黑线:“妈!”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赵秋霖瞪徐曼一眼:“女孩子家,不要咋咋呼呼。”
“不是,你瞎问什么啊,查户口呢?”
“这不是你朋友嘛,我多了解一些怎么了?”不知为何,即便在旁人看来,赵秋霖的拉亲意图昭然若揭,但她有种莫名的自信,总觉得自己问得特别自然。
“没事。”程波向徐曼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是真的不在意:“老家是无锡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生病去世了,妈妈是个普通女工,现在待着老家休息。”
“啊?不好意思啊。”赵秋霖倒是没想到程波从小就没父亲,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徐曼看了程波一眼,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她不能想象成长过程中没有父亲陪伴是何种情况,但程波成长得很好,她记得大学时刚听闻这件事时,也曾生出过怜悯之心,后来发现,程波这种人,心里足够强大,用不着别人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缘由同情他。
“你看看你,瞎问什么?”吃人的嘴短,程波这菜做得确实不错,徐慕航假意责怪了赵秋霖一句。
赵秋霖一个眼刀飞过去,意思再清楚不过: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徐慕航笑嘻嘻地把汤递到赵女士眼前:“你尝尝,小程炖得还挺好喝。”
赵女士自知刚才有些失言,就坡下驴地喝了一口,谁知道还真挺好喝:“小程,你这汤怎么炖的?”
徐曼和徐慕航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完了,提起厨房的事,赵女士的话匣子铁定拉不住了。
在赵秋霖拉着程波进行了长达快一个小时的厨艺交流后,徐曼终于说服她妈妈歇一会儿了,然后拉着程波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