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想闭嘴已经晚了,情分二字已从刘庆的口中说出。
“情分?”刘舜追问道,似乎早已预料,也不惺惺作态了,直接问道:“究竟是什么的情分?在一纸婚约之前,我和熊家千金早就认识?”
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刘庆也不做任何犹豫和挣扎了,决定帮着刘舜把失去的记忆重新找回来。就让该来的都来吧,哪怕是暴雨狂风,也有雨后天晴的一天。
失去的记忆终于清晰地浮现在刘舜的脑海中。原来,作为崇化书林的三大家族,这百余年来,熊家和刘家、余家互为联姻是常有的事情。
长时间以来,三大家族的书坊产业,各自为营。书林各书坊通过制订规则来协调生产,为了尽量避免竞争关系,实施岁一刷新的办法,如遇品种重复,由三大家族的族长出面调解。
因此,三大家族之间并不存在紧张的关系,反而乐于亲上加亲。双峰堂的堂主余象斗有个宝贝孙子叫余俊,与刘舜、熊家千金三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因为有婚约的关系,刘舜与熊家千金的感情自然会更好一些。不过,从小到大,三人之间其乐融融,并没有什么过节。
直到这两年,三家之间有了利益冲突之后,三人之间的关系才发生了变化。余俊不再与刘舜来往,自从去岁考了生员进学之后,就更是不常露面了。
熊家千金身为女儿身,不能随意外出,刚开始,刘舜倒是常常去见熊家千金,不过总是被熊老爷轰出家门。随后,刘舜只能偷偷去,不过还是被发现了好几次。自此,熊家防刘舜就跟防贼一样。
当串联起这些点点滴滴的记忆时,刘舜不禁恍然想起自己在一个月前遭到毒手之事,随即对刘庆问道:
“一个月前,我被余氏的人狠狠打了一顿,死里逃生,你觉得,此事跟余俊有没有关系?”
刘庆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是不想说的,毕竟此事经伯祖父之手处理,不便再有异议。”
刘舜说道:“就当我们兄弟俩谈谈心,我不会在祖父面前主动谈及此事的。”
刘庆想了想,随即说道:“也罢,就跟堂兄说了,也不枉费我一个人暗中调查了那么久。”
刘舜感到讶异,没想到刘庆兄弟这么在意他,竟在所有人不知情之下,暗中帮他调查了此事。既然刘庆会去调查,想必此事必有猫腻。
果然,据刘庆所言,是余家派了一伙人先盯着刘舜,不允许他接近熊家千金。刘舜往往还没进县城,就被余家的人拦在了城门外。
至于打马吊牌输了钱的鬼话,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刘舜既是再怎么不学无术,也不是那种视钱如命的好赌之人。
马吊牌是余家的人设的局,说刘舜若是能赢了他们,以后就不再监视刘舜的一举一动,任由他进出县城。
刘舜就是个糊涂虫,既然相信了他们,结果自然是底裤都输没了,白白挨了一顿打。说白了,余家的那伙人就是懒得再盯刘舜了,便想找个机会教训一顿刘舜,让他消停消停。
“至于此事跟余俊有没有关系?”刘庆思虑了一番,接着说道:“我觉得只有堂兄心里明白,毕竟堂兄与余俊的交情,刘庆无法准确揣测。”
刘舜心想也对,于是点头称是,这会儿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随即嬉皮笑脸起来,问道:“刘庆兄弟,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熊家千金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