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熊平儿。”刘庆见刘舜问起,便随口回答了。
说完,刘庆就后悔了,甚至是觉得气愤。
刘庆不禁心想,堂兄刚才还说什么都想起来了,现在却连未婚妻的名字都不知道。
随即,刘庆彻底醒悟,堂兄刚才的抱怨,分明就是骗人的。
刘舜说什么大家觉得他脑子不好使,都把他当成傻子看,说什么要给刘庆一次弥补的机会。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刘庆突然意识到,刘舜可能不是被人打傻了,而是变得更聪明了。
刘庆的直觉告诉自己,或许,在他眼前的堂兄刘舜,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执着顽固、不学无术的憨小子了。
“平儿!平儿!熊平儿!”
刘舜重复默念着,脑海中却仍然没有一点儿有关熊家千金的印象,他不禁怀疑,之前的自己是否真的把熊家千金放在心里?
“堂兄,我们还是赶路回家吧,要不然天黑了,就不安全了。”刘庆催促道,急着赶马上路。
“走吧走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很想见这个未婚妻。”刘舜轻松说道,仿佛当初撕毁婚约的人是他一样。
刘庆听了,像个丈二和尚,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也不多想,赶路要紧,高呼一声“驾”,马车缓缓滚动,继续赶路。
剪不断,理还乱,刘舜决定,儿女私情,暂放一边。
当务之急是将脑海中的《西游补》书写出来,刻板印刷上市,当然,前提是刘舜能说服家里的老爷子,即乔山堂的书坊主刘易。
刘舜随即转移话题,说道:“刘庆兄弟,跟我说说祖父的为人吧,尤其是对待书坊经营方面的态度。”
“关于伯祖父,我哪里知道什么,还不如你来告诉我呢,我还是不说了,堂兄就别为难我了。”刘庆推脱道,似乎并非不知,而是不敢谈论。
刘舜见状,灵机一动,摇头叹息一声,故作烦恼道:
“我也是无奈呀!自从我在外惹事以来,祖父就不太待见我,尤其是上个月被余氏的人打得死去活来,祖父恐怕已经对我彻底寒心了。原本,我还以为今日能帮祖父做好一件事,谁知事与愿违,家族书坊的基业恐怕到不了我的手里了。刘庆兄弟,乔山堂要想打赢与双峰堂的这场翻身仗,这段时间就靠你来帮衬祖父一起打理了。”
刘庆听着,顿时慌了,忙说:“堂兄所言何至于呢,伯祖父对你的宽厚与疼爱,那是家族众人有目共睹的,我要嫉妒你还来不及呢!”
刘舜原本就想试探一下,这个堂兄弟是否在打家族产业的主意,见刘庆这般反应,便知他觉得居心纯良了,眼看刘庆准备开口谈及刘易了,刘舜随即又故作委屈,说道:
“可是,父亲远到省城赴试,留下我独自与祖父在家相处,关于祖父的一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恐怕今后是无法取得祖父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