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干练的王家麟身着袍服,行的却是军礼。
“侯爷,实在是事发紧急。属下才冒昧来此打搅您与二位殿下的雅兴。”
“是不是京城方面出纰漏了?”本当是王承恩接任东厂提督,后来却被王之心接任掌印,加上目前张嫣身份已露了口风,所以黄冲对京城方面的戒备加重了三分。
“非是京师。葭州方面急报,张珉把王徽老爷子的一个亲侄儿逼迫得自尽了。许多生员联名到延安府衙告状。”
“张成。”
“在。”
“立即传我的令,从伍旅抽调一个中队人马,星夜赶往葭州,协助成一先稳定着地方。”
“喏。”
消息是军资署的运输兵丁带回的,王家麟感到事态严重,这才先寻到总理衙门,后追到晾爷的酒庄。但黄冲已经今非昔比,对这种突发的意外事件早不再慌乱,而是从容地先派出人马安镇住,等张珉的呈报之后再予定夺。
“鬼气。”骑在马背上的人都在抱怨。
雾蒙蒙的,湿飘飘的气让蓑衣和斗笠重了一倍,但却挡不住潮气。
“喂,你慢点走。”挤在马鞍后的鸢儿不无担心地提醒。
“看那厢林木蓊郁,佳气萦绕。当是个好去处。”
“那里雾气更甚,老爷。”
“你来看,前方山梁至此处渐驱平缓,颇似龙回头的造型。”
“老爷,衣服都湿透了,您怎地还有闲心看风水。”
“且回且看嘛,且听某讲来。”
废墟背倚高尔山,处于山势平缓的一片开阔地。
远处的浑河水渊远流长,沿原城池旧址曲城而下,左面另有一水环绕。
正前是正应了风水中所讲的藏风纳气,前亲后倚,明堂开阔,曲水环绕等理念。经年在渺目的耳聪目染下,他觉得这里应该是块风水宝地。
要不然,怎么就在这处地方收了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任由自己讲浑话的女人。
“姐。”
烟水间,迷雾重重中,一辆宽阔的马车在草地上驶来,看似如飘。
慕斯臣塔塔儿有非同一般的灵性。大户人家管老爷的妾并不叫姨娘,那是外院下人或不懂事的庄稼汉的胡乱称谓。正式的叫法,鸢儿该向黄冲自称女儿,下人亦可称鸢儿为姐。
莫要觉得乱,连堂堂的田国舅称谓都跟着这么来的。
“这边。”麟月驼着两个人走出了林子,迎向看似有些飘渺的马车和跟随的几骑。
“属下不想扫大帅的雅兴,但卫队长的话没讲错。这里如今是女贞饶地盘,你两单独出去的危险并不亚于在边墙外面的冲锋陷阵。”
“你讲得确实很对,但某也需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和地方。对吧,塔塔儿队长。”
在所有的职位当中,塔塔儿独对队长情有独钟,就像鸢儿以前的花痴病,所有人都知道。
“大帅,属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您允许我归队在卫队的意思?”
“可以。”
将鞍后的鸢儿送上马车的同时,黄冲用不容置疑的声音答应下来。立马,塔塔儿癫到了车门前,抢在某人探手之前,把门快速而不失心地闭合上。
“如果您允许,我想,等下卫队长过来我便归队。”
压抑不住的兴奋,为了证明不是幻觉塔塔儿在进一步口头确认的同时,用鞭子抽了下自己的腿。偷偷地用力,很快传来的痛疼感让她很开心,因为最终确认了。
“从即时起,你被任命为某卫队之第一队长,并专司她的安全护卫。”
“属下尊令。”
开心的不止大声喊叫的塔塔儿,车厢里的鸢儿弯月亮的双眸柔得快滴出水来。
“好了,塔塔儿队长。那么现在请你回答之前所的私人空间问题上,请你发表一下你自己的看法。”拿般拿势的黄冲想使自己看起来像很讲理,并且尽量类似于臆想中的某位绅士一样。
“大帅,在您与您的女人相处的时候。只要不是在战场上,您是否也可以当我们不存在呢?”
气阴湿,但一伙饶心情非常好。塔塔儿故意非常大声地把这个问题甩回给自己的最高长官,成功地引发出左右跟随的娃子议论纷纷。直到多嘴多舌的柳伍将她讲述的话翻传成蒙语,娃子们立时齐齐面露诡笑。
“好吧,某总算听明白了你所讲的意思,会尽量克制的。”
黄冲知道自己处于非常时期,满世界因为鸢儿而变得欢快,他不由也想遵循周围所列的道理,而将这份欢乐继续维持,直待冷冰冰的现实再次将自己激醒。
“但是。”看着身形体貌俱有几分类似冬至的蒙古姑娘,感觉身心舒畅的家伙打算在亲卫们面前继续继续显示出自己的随和与有趣,“虽然晓得你与马夫下面的人之前没有交集,但某还是忍不住要做猜想,也许,你和他们中的某个,可能存在亲戚的关系。”
娃子们听不懂,塔塔儿一时反应不过来。
“哈哈哈哈。”笑过之后的柳伍,岔着气给娃子们连翻了两遍,还加上些解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