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温纶和呼延初然的婚事定在六月,想来也是再无转圜的余地,胡族那边催促完婚,不过因着呼延初然是为着和亲过来的,想来到时婚事应当不会有多盛大,毕竟说白了,双方不情不愿的。
夏怜阳对于燕温纶这门婚事半点儿都不看好,燕温纶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呼延初然这分明就是挡了燕温纶的路。
还是那句话,若是呼延初然安分守己,倒也不会怎样,可一旦呼延初然有了别的想法,那在燕温纶眼里,定是不能久留的。
现下瞧着呼延初然,不,应当是胡族那对兄妹,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当然,除了庆功宴上呼延轩莫名其妙的无礼举动。
房门被人倏地推开,绿衣手上拿着个小瓷瓶,“姑娘,奴婢来给您上药。”
夏怜阳笑笑,“又没什么大碍,何必这般小心翼翼。”说着微微偏了下头,任凭绿衣在那捯饬。
“姑娘怎地这般不爱惜自己,您瞧,这都好几日了,伤口都没好全,那天流了好些血,奴婢吓得不行,您还在这里说没什么事!”绿衣轻轻哼了一声,难免带了些责怪的语气,“姑娘自己不心疼自己,奴婢可心疼着呢!”
夏怜阳被绿衣逗得笑了起来,“绿衣姐姐成日地就会说些俏皮话,净会讨人开心。”
“奴婢哪是逗您开心,字字句句可不都是真心的,姑娘别在这儿埋汰奴婢了!”绿衣佯装抱怨,“原来在姑娘眼中,奴婢就是这般总想着讨好主子的么!哼,奴婢才不是。”
夏怜阳正想说点别的,却是瞅见绿衣顺手放在桌上的红色请帖,奇道,“这是什么?”
绿衣恍然,随口应道,“今个儿宫里送来的,二房那边也有,似乎是太子殿下的婚事请咱们去呢。”
夏怜阳若有所思,竟是这般顺利?
“姑娘在想什么,怎地还走神呢?”绿衣贼兮兮地笑起来,“莫不是姑娘也觉着太子殿下为人不错,舍不得罢。”
因着往日和夏怜阳相处起来,两人也是什么话都说,是以这会儿绿衣也就是想逗逗自家姑娘,哪知夏怜阳脸色却是忽地认真起来。
“太子殿下为人如何,我不评价,但是绿衣姐姐定要记住一点,我对太子殿下没半点儿旖旎心思,便是其他人再有可能,我对他绝不可能动心。”
夏怜阳说得认真,绿衣神情有些发愣,她怎么瞧着自家姑娘非但是对太子殿下无心,更是藏着些许厌恶,和恨意呢。
说起来自家姑娘和这位太子殿下之间似乎也没什么交集,怎地自家姑娘会是这般反应。
毕竟大家都能瞧见,太子殿下性子温和,生得又好看,哪家姑娘能不在意,不欢喜?
也罢,既然姑娘不喜欢,那定是有她的理由。
姑娘不喜欢,那自己只管跟着姑娘就是!
“奴婢记着了,姑娘只管放心就是,不管是人是物,但凡姑娘不喜欢的,奴婢定是不喜欢的,说不准奴婢还要上去唾两口,跺几脚!”绿衣放下手里的药瓶,笑眯眯地望着夏怜阳。
夏怜阳神色缓和下来,现在提起燕温纶来,前世那一幕幕全数都浮现起来,恨极了,恨不得手刃。
“对了姑娘,您那日见着那位胡族公主,生得是何模样,怎地奴婢听柳家姑娘可劲儿说她丑的很!”绿衣那日又没跟着去,自然不晓得呼延初然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