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叔母这会儿在这是有何事,难不成是特意来寻阳儿的?”夏怜阳好整以暇地瞧着拦在她面前的王氏,状似不解。
王氏笑眯眯地开口,“大哥大嫂他们已经回去,这府上现今也是叔母当家,阳儿不应当将库房钥匙交出来,免得你年纪小不知事,不晓得这库房的东西有多重要,万一被不相干的人骗去,岂不是咱们夏府的笑话?”
绿衣只觉这位二房夫人实在无耻,这不就是公然欺侮自家姑娘吗,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底气,这莫不是将所有人当成傻子!
夏怜阳也不生气,满脸天真地瞅着王氏,“叔母既然晓得这库房不能交到不相干的人手里,那阳儿是不是也不用交给叔母?毕竟那库房里头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爹爹凭着血汗换来的,认真说来同咱们夏府都无甚关系。”
“叔母也不是外人,你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不晓得王氏哪里来的信心,竟是腆着脸说出此等言语。
“叔母放心就是,阳儿虽然年纪小,可是对于善恶看得极为清楚,叔母这般形容,居心未免太过昭昭。”夏怜阳一点儿都不想给王氏留脸面。
自家爹娘这才离开多一会儿,王氏就按捺不住贪心过来威逼她这么个孩子,不管是教谁来看,只会直呼这位二房夫人无耻。
绿衣从方才就一直护在夏怜阳身前,生怕王氏做出什么冲动之举,伤着自家姑娘可了不得。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自家姑娘会这般挑明,剖开了王氏居心,大喇喇地提出来。本以为好歹也会客套两句,不过这样虽说有些直接,但是听在耳中着实是爽快得很,解气!
对上王氏这般不晓得脸面是何物的人,就该这样。
听着夏怜阳那句“居心昭昭”,王氏大为恼火,现在夏景可没在长安,夏怜阳这般嚣张真的好吗?
“阳儿这般言语未免太过无礼,不晓得大哥大嫂平日是如何教导的,这不是给咱们夏家丢脸吗?”
夏怜阳倏地笑了出来,“叔母怎么忘了呢,爹爹和娘亲本就不在阳儿身边,没有教养不是很正常的吗?反倒是叔母,不好好做个谨言慎行的官家夫人,偏偏跑到这里来欺负一个小孩子,莫非是后宅已被您搅翻了天,特地过来祸害其他人。”
夏怜阳笑得很甜,说出的话半点儿不甜。
王氏愣愣地听着夏怜阳说了好一通,却是不知道如何回嘴,好一个舌尖嘴利的!
“若是叔母无事,阳儿就先回去歇息着,爹爹走时还嘱咐阳儿定要吃好睡好,免得被人欺负了去。”
绿衣瞅着自家姑娘言笑晏晏间就教王氏无言以对,登时只觉着自己走路都是轻飘飘的,见着夏怜阳抬脚就往府里进去,赶忙撵上去,“姑娘方才那些话说得着实解气,奴婢实在佩服得紧!”
“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有何佩服的。”夏怜阳叹了口气,“应当是站在那里,便没人敢过来招惹,才是真的教人佩服。”
“姑娘何必说这种话,奴婢瞧着姑娘比这满长安的小姐都要好,不管是说话做事都如此。”绿衣眯着眼冲自家姑娘笑了笑。
“绿衣姐姐净会调笑阳儿,方才实在是太恼火而已,叔母这样根本就是把爹爹娘亲的话当做耳旁风。”夏怜阳没再像刚刚那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