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像小二了,因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二罢了。”
穿着青布衫的老板从摆酒的架子前走过来:“少门主,你想的未免太多了。千面佛失踪都多少年了,你要找的是我,何必找他的麻烦。”
“冷胡突鲙是我温韬的拿手好菜,难为少门主还记得。”老板面无表情的说,“可惜这儿的确没有梨花酒,只有一杯罚酒。”
嵇攻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段真的全程垮掉……
“姑娘,如今的局面,你想帮谁呢?”男子忽而看向嵇攻玉。
“谁更强,我帮谁。”嵇攻玉满脸堆笑道。
“若是我们势均力敌呢?”男子抿嘴一笑,继续说道。
“谁人更多,我帮谁。”
嵇攻玉伸出手指,示意他们有两个人。
小二立刻惨嚎一声:“我不是,我不是。”
嵇攻玉旋即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软剑如一条灵活的小蛇,向小二的脸上划去。
“啪嗒”一声,小二脸上覆盖的人皮面具掉落在地上,现出和饭馆老板一模一样的脸孔来。
那一边的老板泄下气来,双手扣住下颚往上一揭,他的脸上也佩戴着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他抬起极苍白阴柔的脸,眼中只有淡淡的倦怠之色:“少门主还是慧眼如炬。”
方才男子指的千变万化的千面佛,其实是他。
“你们一个掘人陵墓,夺人财产,一个专扒人皮,假饰面孔,如此阴损,却坦然地隐匿在这车水马龙的市井之间,当真胆大。”男子道。
专扒人皮,假饰面孔的应当是千面佛,那掘人陵墓,夺人财产的就是那名为温韬的人了。
“阴损?”温韬嗤笑道,“慕庭燎啊慕庭燎,你同你那义父真是比亲父子还亲父子,卸磨杀驴,落井下石的手段果真学得活灵活现。我再怎么样从前也是白玉京的人,当年慕山鹤屁都不是,要不是我给他盗来秘功心法,宝剑金珠,他岂有今日的荣华富贵,赫赫名声。”
想不到能听到如此精彩的秘闻,只是这等事听到耳朵里,八成是活不下去了吧。
嵇攻玉顿感头疼,开口道:“那你们也不能打着白乐天的旗号卖胡饼,这不是弄虚作假吗?”
慕庭燎居然还替温韬辩解了一番:“此言谬矣。他盗得了墓,自然也盗得了别人家的家传秘法。”
千面佛忽然开口,他的声音活像被捏着嗓子的小鬼:“这位姑娘,我见你武艺非凡,你若能替我们二人击退这小子,钱财绢帛,你尽管索取。”
攻玉闻言莞尔一笑:“勉力一试。不过在下可不是为了你们二人,在下只是想和白玉京号称刀剑双绝的慕庭燎切磋一番。慕兄,若是我赢了,你的白玉京能不能归我管啊。”
慕庭燎道:“那若是在下赢了呢?”
“听凭你的处置。”
“若是在下侥幸赢了,姑娘你要拜我为师。”
拜师?嵇攻玉嘴角一勾:“一言为定。”
手中的软剑急转如云雾翻腾,裹挟着森寒的杀气奔向慕庭燎的咽喉,她已然使用了霄壑剑法的“天河夜转”。
慕庭燎不疾不徐地从襟袖中取出一枚玉剑。
疾风快雨拍打着门扉。
泥炉上煮茶的水开了,雾气上涌。
“咔”。
只不过一招而已,嵇攻玉便听见软剑折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