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现在就走,我便留你一命。”银尘慢悠悠的说道。
紫苏亲眼看到青羊自那日之后便彻疯了。她能感受到青羊深深的恐惧与绝望。她像那些少女一样疯狂撕扯自己的头发,大片的头发被撤下,白森森的头皮暴露出来,渗出鲜红的血迹。
那伙计推门进来,将她绑在床上。青羊虽不能动,依旧在嘶喊,凄惨之声夜夜在这宅子周围回荡,伙计也随即显得烦躁不堪,拿了把尖刀像青羊走来,他强行搬开青羊的嘴,那刀光一闪,青羊的舌头被生生割了下来,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青羊发出鬼一般的嚎叫,鲜血不断涌出,顺着脖子,淌在了衣衫上。
紫苏的额头不断有汗珠渗出,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猛然睁眼,丢开老妇人的手。深深的出了几口长气。银尘见状,急忙走来。“如何?”银尘问。“你知道芙萝吗?”“芙萝?”银尘神色凝重,像后边的马车看了一眼,随后说道:“我先扶你起来。”银尘伸手正准备搀扶紫苏。突然,那老妇人又将松开的手抓了上来。紫苏在此陷入妇人的回忆之中。
青羊没了舌头,再也无法出声,黄素馨的毒性开始蔓延,全身溃烂流脓容貌也开始衰老,在容貌极速老化之下,那肚子也是飞速变大,没过几日,青羊诞下了一个女孩,便是芙萝。
蒙面人怀里抱着芙萝,长袖一挥黑烟四起,化作一个个的怨魂像这深宅飞去,瞬间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曾经伺候青羊的佣人们四下逃窜,却是惜无一列外。全部横死。接着他向疯疯癫癫的青羊望去,手中涌动着一团白光,正欲出手。
远处飞来一把利剑,将那白光打散,查烈飘然落下,厉声问道:“你手里的便是芙萝!”“你也有资格提起芙萝吗?”那人说罢冷笑一声。像查烈飞来一掌,查烈退后几步,嘴里涌出几滴鲜血。还欲上前再战,一阵狂风卷做一个风柱袭来,卷走了蒙面人和他怀里的芙萝。二人消失在这龙卷风中。留下愤怒的查烈孤身一人,站在庭院之中。
青羊看着眼前的场景,越发觉得可怖,逃命一般,向正门跑去。
紫苏再次睁开眼,松开那老妇人的手,银尘上前扶着紫苏起身。紫苏看着面前这般丑陋不堪的青羊,深觉可怜,便忍不住抬起右手,随着一阵灵力似大雾一般的笼罩在青羊的身上,她逐渐恢复了样貌。紫苏惋惜道:“可惜舌头终是不在了。”
青羊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来回抚摸自己的脸,嘴里又发出那怪声音,紫苏看出了青羊的激动的神情,温声说道:“回家去吧,都结束了。”说罢又凑到阿尘身边,低着头,面露难色。阿尘看出了紫苏何意。
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塞在青羊的手上,说道:“回家和你娘你弟弟好好过日子吧。”青羊留着两行清泪,对着他们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便像家的方向跑了去。
紫苏走到河边附身欲要清洗一下脸上的汗渍。突然见河底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脸庞。那是她刚才看见的,那个蒙面人的脸。她的被着张脸吓了一跳,不禁脚底一软,跌坐在河边。
阿尘急忙上前,挽住紫苏,不解道:“怎么会这样?你雪神之尊,为何如此脆弱。”“无事无事,通灵太久,法力消耗的有些大。”紫苏挣扎着还想起来,阿尘一把将她抱起,走了几步,放在了一棵树的脚下。
这时,紫苏目光一转,看到了原先拉着青羊的马车,那笼子里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查烈神君。紫苏急忙上前。“这是怎么回事?”阿尘面无表情道:“吵的我心烦,让他睡了一会。”
许多天前查烈发现有人拔走了芙萝坟前的黄素馨,一路追查到那府宅之中,芙萝在狂风中消失。那日又在聚仙殿前,听天君问起紫苏的行程,得知紫苏前往启南,急忙前来。谁知刚一来,变被银尘打晕了过去。
“我道是扶雪殿下,怎的第二次飞升,原来有鬼王银尘在侧,这就难怪了。”查烈醒来,盘腿而坐,也不出来,在那牢笼中不阴不阳的说道。
紫苏吃惊道:“鬼王?”
“你还不知道吧,这位便是大名顶顶的鬼王银尘,三百年前飞升成神,却目中无人,不守天归,三番五次私自下凡。仗着天君欣赏他,无法无天,还纵火烧了天君的聚仙殿。这才被贬回鬼界。做回他的鬼王。”“你......”紫苏惊讶的望着阿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难怪她几次试探,阿尘身上没有一丝鬼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