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少女被关暗无天日的黑牢房中,奇怪的是,每日三餐皆有人送,送来的食物很是丰盛,开始还有人去吃,后来大家都开始按耐不住了,他们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牢房里依然安静的让人害怕。
时间一久,有的人开始狠命捶打自己的肚子,疯狂的扯自己的头发,更有甚者不断的用头撞击着牢门,血从额头上大滴大滴的落下。青羊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女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在这长达一百多个日夜的折磨中,她们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艰难度日,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毫无疑义的抵抗,像戴灾的羔羊一般,温顺的蹲坐在牢笼中。
又是多日过去,这天门“吱吖”一声被人打开了,一道强光涌了进来。青羊努力睁着被光刺的剧痛的双眼想看清所来何人,面前站着的正是那名药铺的伙计。
众人纷纷四处逃窜躲藏,她们早已被这暗无天日的生活磨灭了所有希望,取而代之的,是对这名伙计深深的恐惧。
那伙计站在门口,举着一个烧的通红的火把,随后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青羊努力的看清这不熟悉的地方。看着这些因恐惧,绝望,而扭曲的脸。那伙计露出满意的笑容,粗暴的挨个拉起来查看。
青羊把头低了下来,瞬间她就绝望了,她发现她的肚子和所有人都不同,里面闪着银色的微弱的光芒。她急忙用手捂住肚子,生怕被人发现。
那伙计似乎已经发现了青羊,他走到青羊面前,狠狠的拖住她的下巴将她整张脸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青羊努力想挣脱伙计的手,却被伙计一掌劈在脖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她从来没有睡过如此柔软的床,即使在梦里。青羊缓缓坐了起来,透过珠帘,向四周望去,眼前是一间华丽的屋子,镜台上铺满了首饰,黑色雕花的茶桌子上放着一套古朴的茶具,桌子旁边坐着的,是令人心生恐惧的蒙面人。
“你醒了。”蒙面人说道。青羊下意识蜷缩起来,问道:“你是谁,为何抓我?”“我是谁,你无需知道,你只需知道,你现在是这宅子的主人,好好生下腹中的孩子,我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蒙面人道。“我若是不呢?”青羊愤怒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不?你娘和弟弟可还等着你呢。”蒙面人利诱的口吻说道。“我娘和弟弟,怎么样了?”青羊紧张的问道,生怕他二人有半分闪失。
“他们二人,好得很,待你平安生下这孩子,你们全家便可团聚了。”蒙面人道。“我不!这不是孩子,这是个来历不明的鬼胎。”青羊呐喊着,绝望的瘫在了地上。“够了!”蒙面人似是被鬼胎二字激怒了。又平静的说道:“记住,你娘和你弟弟,在我手上。”然后化作阵阵白烟,消失了。
人类的力量在鬼神的面前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青羊摊在地上,任凭泪水绝望的落下。
就在此时,那名伙计推门而入,看着青羊,冷笑道:“你应该庆幸,几十个人,只有你身上的才是芙萝,所以,你才有如此优待。”“哼。”青羊冷笑。“看看你现在身上的绸缎,看看这富丽堂皇的宅子,是你几辈子也挣不来的。好好珍惜吧,芙萝一但平安出生,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伙计道“滚!”青羊愤怒的咆哮着。
那伙计也不多说,便走了出去,连日来的恐惧与绝望是她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丫鬟唤醒了她。“夫人,您醒了,准备用膳吧。”她自知无法与命运抗争,行尸走肉一般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其他丫鬟纷纷端着盛满菜肴的碟子放在桌前。默默的拿起筷子,一桌子的玲琅满目,她却常不出一点味道。
饭后,丫鬟说到:“夫人,我陪您出去走走,您怀着身子,要多晒太阳才好。”她心里知道这是那蒙面人的意思。木纳的起身,被丫鬟搀扶着走出。
眼前这院子,环境优雅,假山,池水,屏风,凉亭,一样不缺,她却无心观看,她们穿过走廊,走到一处屋子面前,青羊看到门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书室。她想抓住了一线生机一样瞬间活了过来,她道:“我想进去看看,你在这等我吧。”丫鬟应了一声“是”。
青羊推开门,走了进去,在书架上乱翻一通,找到一本草木杂记,翻了几翻,只见上面写着黄素馨,长生长在坟墓附近,残丝断魂栖息于黄素馨之上可保其经久不灭。青羊正欲往下看,蒙面人突然出现在对面,拖着青羊一把丢了出来。
接着青羊被带到南河之上,蒙面人用法术将他们隐却身形。就那么轻飘飘的飘在空中。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和她一起关在黑屋里几十个日夜的少女们,个个挺着肚子,全部跳入河中,无一生还。
“你想和她们一样吗。”画面一转,青羊坐在屋子里的角落,蒙面人依旧坐在桌前,手里端着茶杯。“不不......”此时的青羊头皮发麻。
紫苏能感觉到阵阵麻意,见到如此场面,她额前的汗珠大颗大颗落下,打在白色的衣裙之上。放在那妇人之下的手掌忍不住颤抖起来,银尘见状想唤醒紫苏。正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位武神的面孔,那人正是查烈。
查烈两步落地,见到银尘眉毛皱了一下道:“是你?”“是我,多年不见,可还好啊?”银尘笑到,明明是一句问候,但那语气中却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轻蔑。“你来这里做什么?”查烈道。“该是我来问你吧!”语气里依然是哪种不屑一顾。查烈看了他一眼,似是无意与他纠缠,上前想要打断紫苏与那妇人。银尘哼了一声,脸上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