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喝上千万的钻石威士忌,
坐上千万的帕加尼风神。
睡一线女星。
江平安撇撇嘴,心道:喝了70度的酒精,你应该坐最贵的救护车,接受最贵的洗胃,然后住最贵的ICU。
想归想,胡三烈屁事没有,反而眼睛越来越亮,黑炭脸透着红光,精神的让江平安怀疑这货能一拳捶死老虎。
“运气不错,没有伤到血管和神经。”江平安平复心情,持着手术剪,边清除伤口边缘皮肤,边漫不经心道。
“小友,什么是神经?”戴思恭忍不住多看了江平安一眼,这个小家伙,有意思!嘴里总是能冒出一些新名词。
江平安一愣,忽然想起中医只有经络的定义,并没有神经的说法,于是皱着眉头,含糊道:“神经就是感觉冷暖,能控制人体动作的组织,类似咱们说的经络。”
戴思恭陡然听到这些新名词,不明觉厉,但他并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江平安,他对江平安越来越感兴趣了,心道:这个小家伙,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江平安被戴思恭看的心慌,连忙叉开话题,“胡爷,我看你身手那么好,是从小练武吗?”
胡三烈自负的扬起脑袋道:“穷学文,富练武,俺练武都练了三十年了。”
“你家是大户人家啊?”江平安随口一问,话刚出口,就醒悟到说错话,有些懊恼。
胡三烈喝了酒,原本兴致颇高,听到这个话题,陡然眼神黯淡,略带伤感道:“俺胡家以前也算是大户人家,家里有几百亩良田,俺从小不爱读书,喜好舞枪弄棒,便拿着银子,四处拜访名师,谁知……”
说到这,被刀砍都不曾喊疼的胡三烈,声音突然变得哽咽:“那姓杨的进士老爹,伪立契劵,霸占俺爹田产,逼死俺爹,为了掩盖实情,那厮还一不做二不休,连夜带人灭我胡家满门二十多口,一把火烧尽我胡家,事后居然勾结官府,谎称山贼袭击……”
说到最后,胡三烈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几乎咬碎。
江平安手中一顿。
戴思恭和江父亦是同情地看着胡三烈,没想到,这个江湖大盗,有如此悲催的坎坷经历。
在明朝,土地兼并由来已久。
事实上,就是当今圣上,朱棣打开了这个潘多拉魔盒。
朱棣做燕王,就建立私庄,名“王庄”,后改为皇庄,自此,朱家皇帝带头兼并土地,愈演愈烈,导致最后国库空虚,大明王朝轰然塌陷。
沉默了一会,见气氛凝重,胡三烈从悲痛中走出来,冷笑道:“俺老胡也不是吃素的,俺在外面躲了半年,等风声过了,那杨家人放松警惕,俺老胡就潜入杨家,以牙还牙,宰了那老货,还有杨家为虎作伥的几个畜生。”
原来如此。
听完这个故事,江平安等人一阵唏嘘,对胡三烈这个江洋大盗忽然多了一丝改观。
感情,老胡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并不是天生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耿直汉子。
接下来,气氛变得沉闷。
大家都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江平安,抽出一根桑皮线,在沸水蒸汽上熏了一会,粗糙硬直的桑皮线,渐渐变得软绵如新。
洒上一点回香草散,江平安将桑皮线绑上定制的圆形缝合针,用持针钳夹住粗糙的缝合针,费力地刺穿皮肤。
江平安才六岁,小胳膊小腿,拿个持针钳都很费力,更别说挑穿皮肤。
无奈,让戴思恭协助理线拉线。
戴思恭看着江平安的一举一动,脑海中有无数个问号,兴奋的仿佛又回到当年求学的天真时期:
“小友,为何用如此奇怪的针?”
“小友,为何要分数层缝合?”
“小友,为何要分开打结?”
寂静的庙内,不时响起戴思恭亢奋的声音,气的胡三烈好想一巴掌扇晕这聒噪的老头子。
原本十几分钟就能完成的清创缝合术,江平安边缝边回答提问,居然折腾了半个小时,等他包扎好纱布时,倦意上涌,居然躺在老爹怀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