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天空碧蓝如洗。
江平安悠哉悠哉走在甜水巷,心情同样很不错,来到大明数日,今天算是最开心的一天。
内心极度舒适、放松。
“虽然没有全麻,做个局部手术还是绰绰有余。”江平安看着小胖爪攥着的两瓶药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想开展外科手术,有几个基本环节是避不开的:麻醉、消炎止痛、缝合,还有抗菌素。
他没有金手指,研发不出离心机等设备,阿司匹林和青霉素,丙泊酚吗啡和芬太尼等,暂时不考虑,眼下只能指望手中这两瓶低配版。
至于这桑皮线?
江平安搓了搓粗糙刺手的桑皮线,心中没底。
他本来是打算做羊肠线的。
在大明的西方,医用羊肠线已经被阿拉伯人使用了几百年,它同样是可吸收的,就是置备繁琐,需要牛羊的肠子和浆膜,用碱性溶液浸泡清洗,然后扭成不同数量的股数。
缺点是,容易细菌感染。
“且看看效果吧。”江平安将两瓶药散塞入兜中,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爹,你要出门吗?”
江平安刚跨入院子,就看到江父在许氏的协助下,将笨重的药箱挽上肩头。
“傻孩子,你爹不去卖药,咱娘俩喝西北风啊?”许氏没好气的白了儿子一眼。
“我也去。”江平安快步跑到江父身边,拽着他衣角撒娇。
“阿呆,今天爹不在城里卖药,要下乡四处逛逛,很幸苦的,你吃不消的。”江父温言道。
“阿呆,听你爹的话,乖乖去看书吧。”许氏宠溺地揉了揉儿子小脑袋。
“爹,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光看书有什么用,你看扁鹊、华佗,哪个不是周游列国,学以致用。”江平安扬声道。
接着,江平安又朝许氏道:“娘,我可是福星啊,上次一出门,就赚了10两银子,说不定今日也有奇遇。”
“这孩子,嘴皮子怎么变得这么利索?”许氏没好气地戳了江平安额头一下,心中却暗暗心动。
“行,那就去吧,大不了我走慢点,实在不行,就在外面住一晚。”江父看出许氏心动了,干脆松口。
“那就去吧。”许氏大方地挥挥手。
江平安嗷嗷叫了一声,转身冲回了卧室。
就在两口子纳闷的时候,江平安拎着一根人高的竹竿,诸葛上还悬挂着一块粗布,像极酒楼外的旗幡,噔噔噔的跑过来。
“你拿的是什么?”许氏诧异问。
“幌子啊!”
江平安理直气壮道:“出门行医,连个招牌幌子都不带,太不专业了。”
说完,小胖爪将悬布迎风一抖。
悬布展开,竖写两排黑字:
江氏祖传秘方。
专治疑难杂症。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治不好退款。
口气不小。
江父一看到那几行字,老脸羞愧的一红,弱弱地说道:“儿子,快收起来,免得被人笑话。”
“笑话啥?有啥好笑话的,你看那些走街串巷的郎中,哪个没杵着一根幌子,就你脸皮薄胆子小。”许氏夹枪带棒吼道。
许氏性子泼辣胆大,早就劝过丈夫好几次,无奈江父脸皮薄,又喊不出口,每次出门都是默默地摇铜铃,不好意思喊口号,让她很郁闷。
江平安的举动,迅速俘获了许氏的欢心。
“还是我儿子懂事,不像你爹,就是个榆木疙瘩。”许氏揉着儿子脑袋,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那是,我可是甜水巷最靓的崽。”江平安扬起下巴,很坦然很臭屁地接受老妈的赞誉。
“粗发。”
江平安手指大门,豪气一吼。
……
陆楼村
是永城县辖区几十个村庄之一,但它的名头,在周边数县却家喻户晓。
皇沟御酒,就是它的一张名片。
传承数百年,有口皆碑。
陆楼村坐落在皇沟岸边,临浍河而建,岸边皆是鳞次栉比的两三层黑瓦小木楼,皆是大大小小的酒坊酒庄,各式标着“酒”字的旗幡迎风招展。
凉风习习,送来一股浓醇的酒香。
叮~叮~
“江氏祖传秘方,专治疑难杂症。”
正午,行人稀少的街道上,传来一道宏亮且稚嫩的声音。
江太仁看着前面那个杵着幌子,卖力吆喝的某个小短腿,面色臊红,默默地低下头。
江平安没有一丝羞耻的念头。
边吆喝,边肆意打量两侧酒坊。
有什么好羞耻的?
当年大学暑假,他特意尝试勤工俭学,穿着布偶熊,顶着烈日,日发传单上千份,跟这比起来,日子不要太好过哦。
“儿子,饿了吧?要不咱爷俩进去尝尝。江太仁瞅着儿子死死盯着两侧的酒楼留口水,关切地问道。
今天上午开了两单。
一个点痣,还卖出一副茯苓丸,勉强够两父子打个牙祭。
“嗯。”江平安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