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杯里的冰水猛地被她灌下去的原因，沈柠月坐在一旁冷静了许多，她有些失望的看着萧萌，轻轻拍了拍身侧顾影的肩膀，同时按下录音笔，“剩下的你问吧，我旁听。”

顾影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用上对付普通人的那些审讯手段，大家都是老相识，何必弄的那么难堪呢……

顾影对着玻璃窗比划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人送了两杯冰柠水来。

顾影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声音不知道比沈柠月要柔和多少，她把沈柠月刚刚扔的极其散乱的文件一一整理好，然后翻出其中一张擦着桌面递给了萧萌，轻声道：“别怕，我们先从这个说起好吗？”

萧萌自知自己的老底已经被人掀的差不多了，也不再装酷，对着顾影她也觉着压迫性小了许多，却也还是怯怯懦懦小幅度点起了头，双手无意识的抠着杯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叫做‘紧张’的情绪，沈柠月拄着头看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小丫头的样子。

那是三年前比现在大约还早一两个月的样子，那时候萧萌刚上高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起来简直就是萌死人不要命。

萧萌家里情况比较特殊，她是萧家早年捡来的孩子，父母倒是也没刻意对她避讳这件事，而且还对她视如己出，一点也没有因为妹妹的出生而冷落下她，妹妹有的一份也必定会有她的。

再加上萧萌天生就小白兔一样的性格，她这个姐姐当的更是极为不称职，经常反过来让妹妹照顾，姐妹俩一个学习好，一个对艺术类的文化天分极高，萧父萧母逢人就要夸一夸自家这两个女儿，每天脸上都笑盈盈的。

萧萌是初三那年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那时候根据学校规定要求初三学生必须住校。有一天她突然发了高烧，回到寝室没多一会儿就觉得身上难受的让人简直要窒息的晕过去，事实上她也确实晕了过去。

那时候宿舍有爱美的室友买的全身镜就立在门旁，萧萌看着镜子差点以为她是在做梦，可是当她伸爪子捶向自己的脸的时候的的确确感到了疼，然后她才真的相信了自己确实是不一样的。

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份是妖是魔还是仙她还是不能确认，在那之后她几乎是将历史和相关典籍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点线索。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她是什么，这些都是不能让除了她以外的人知道的。而且，一定一定不能对人动心！那书上古往今来的妖魔对人类动情就没几个能落个好下场的！

不过基于那次变身后她再也没发生过这种事，即便之后不小心发了烧也没再变回原形过，久而久之她也就没觉得自己和她们有什么两样了……

沈柠月之所以会说她二进宫就是因为那一次的相见，这姑娘好巧不巧在正常时间用了法术去帮她妹妹复习。不过鉴于这孩子不懂规矩也是好心想帮人，沈柠月就只罚她抄了一遍妖在人间生存的规矩。

之所以只抄一遍就是因为她第一次就发现了这孩子学习的天分极高，从她帮助萧竹的方法来看，快速学习应该就是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