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自己太天真了,以她的身份还痴心妄想想和他在一起,她笑自己太愚蠢了,以为以她姿容男人都会对她众星捧月。
她慢慢松开他的手,脚步险些站不稳。她又笑了笑,笑容里有苦涩,有尴尬,有感慨,还有悲伤。
容渊整理好衣裳走之前最后留给她一句话,“聪明的女人要懂得时务。”
柳映红在心中不断掂量他这番话,接着,她突然暴怒起来,怀着恨意,“不,我不信,我不信,我想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一定要得到手。”
哪怕,她已经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她也有资格去爱一个人。她才不会守着那老态龙钟的皇帝一辈子,凭她的美貌才不会就这么屈服一辈子。不,她不会,不会!
哪怕,她十四岁时被父母卖进怡红院被一群达官贵人肆意玩弄,她还是没想过要寻死觅活。
哪怕,她每夜几乎都睡在那让她恶心的老皇帝身边,她也想着即使是屈辱,即使是强忍,也要活下去。
因为只有懦弱无能愚蠢之人才会去寻死,她才不会!她才不会!
只要活下去,她一定会看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即使没有,只要她还活着那天,她也会一直等,等到她死为止。
她猛地砸碎了桌上的花瓶,拾起碎片,握紧拳头,就那样紧紧握着,鲜血一滴滴流了下来,她朝着殿内肆意大笑,笑得魅惑,笑得绝世妖娆,“我——柳映红即使屈辱的活着,我也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即使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轻易得到。”
只因她十岁刚进怡红院时,大妈妈告诉她:“做人有时候要表面大气,做事必要时要不择手段。”
她想,对,没错!这世间只有狠心之人,才会笑到最后,笑到最后。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她年少时,就遇到了容渊,是他拉她走出了那怡红院可怕的深渊,他是她的男人,教会了她爱,也教会了她如何狠心。
她一定要与他一起,一定要与他一起。哪怕不能同福贵,也要在泥潭里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