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本王还怕得罪他?再说了,恐怕那陈旭老早便与我们结怨了才是!”
“此话从何说起?”
“咳咳,没什么。”
“王爷可要三思啊,就算之前与丞相有过过节,但小的看这二年丞相并没对王爷做出有特别恶意的事情。况且这陈相是极为爱惜羽毛的人,若是小事,不会落下个小肚鸡肠的罪名给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陈相这里王爷还是能争取一下的,若是在立储之事上连丞相都站在王爷这一边,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卫琤听了默不作声。
“嘶,你说……那林子后面挨着的是陈相的庄子?”
“正是呢王爷。”
卫琤忽的站了起来,“去,安排上几个人,去将那林子一圈都给本王盯牢。若不是那庄子里的人也便算了,若是,那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对了,再找两个人去相府边上,悄悄打听着他们家大小姐还在不在,有消息便好来告诉我,记住,别惊动任何人。”长随领命去了。
卫琤摸着小指上的指环心想,这可真是俗话说的冤家路窄啊!
相府,玲珑阁。
因着陈相宠爱妾室柳氏,这玲珑阁本就建的雕梁画栋、极为瑰丽。
在柳氏当家的这十年间,玲珑阁又返修过两次,里面装点陈设一应都用的是最好的东西,相比之下,一片死气的涵璋苑就更是不得陈相喜欢了。
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陈相硬生生没有踏入过涵璋苑半步。无事不去,有事便让人转达、或者直接将李氏叫去书房吩咐。
这十年,李氏老了很多,皱纹爬上了脸庞、鬓边也开始滋生华发。
这十年,柳氏保养得宜,依然娇艳如初。
玲珑阁中,柳氏一边听着管家婆子汇报这两日家中的开支和收账,一边将不同的香料按一定的剂量配合放在一起,美其名曰制香。
再把调配好的香氛通过模子成型,做成莲花纹银,这样点起来又香气沁人、又文雅讲究。
别看柳氏这桌子上一小瓶一小罐的,什么价值千金的沉香、龙脑、冰片、紫檀,不一而足全在这里了。
制香之事,向来是极为风雅的,但也是极为考校经济底子的。只砸钱不知搭配精妙,那便是一个字,俗!但只知道追求风雅形式,却连一味珍稀香料都没有,那做出来的香是会被嘲笑的。
所以,柳氏这一桌子瓶瓶罐罐,便是许多大家正头夫人看了,都要惊叹半日,可见其珍贵程度。
而柳氏身为偏房妾室,能将这价值千金之物随意挥霍,便可见极为受陈相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