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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西漠,两人在怒啸而过的黄尘中对饮,天地为席,万物为酒,心有清远高阔,身有横量天穹之能,杯中都可自出仙酿。
“啊呸!”张风尘将口中的酒吐出,用手抹了一下杯底,嬉笑怒骂道,“莫伤,你庄心派的仙酿就这样?!我看你这‘八宝琉璃盏’不如给我吧,这四条小蛇也还凑合,做个护山灵兽也够了。”
张风尘对面那男子玉簪束发,头戴紫金冠,风度飘然不似玉,倒似河边垂杨柳,身姿挺拔又不失轻柔,神采斐然而不落俗于人。
莫伤停下品酒的动作,用余光看着他,反唇相讥:“我庄心派宝盏所酿之酒,帝王将相无力品,仙山真修无缘品,只知天人至尊意,你这等粗鄙之人,还是不要品了,平白浪费这几滴仙酿。”
此话一出,张风尘也不恼怒,转着手中白玉酒杯,口中言道:“对,我恒远宗都是庸俗之人,就你庄心派的高雅,那这西清便由我这等粗人代劳吧,如何啊?”
莫伤放下酒杯,不置可否地看着他,每次与他共事,都是这般言语,当他看不出来是以进为退?
他自愿入局,可不是来此推脱责任的,相反,他还要将西清的布局掌握在自己手中,三千年过去,也该庄心派崛起了,他自问才智不输无忧子,可每每落后于人,不就是失了先机吗?
“风尘道兄,你可知这西清的水有多浑?”莫伤摇着琉璃盏里的酒,问道。
“有多浑?”张凤尘揣着糊涂。
“正如此宝盏所盛之酒。”莫伤看着清冽的酒泛起黄浊,眼中神光湛湛,言道,“清浊只在一瞬间,于此间,清浊皆留,只取其中精华者,这芸芸众生,唯我一人!”
“那便祝道兄马到功成,来日你我再饮此酒,为道兄贺!”
张风尘可不管他有多大胃口,这西清他不会踏入一步!三千年前不会,再过三千年,他一身修为将要化为乌有,也不会进入西清,其余各人,去留随意,他管不着!
各人自有缘法,来去自由,当然不归他张风尘管,这世事从来都不在他手中掌握,哪怕万分之一。
西清南威州中,宋问见那朵法云降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道长,来此地者都是三派弟子,看来这云月观也不收无能之辈嘛。
“道长,你赤羽派友邻来此,不去欢迎一下?”
“贫道......宋洞真怎么知晓。”齐道长顺着宋问的目光,带着苦笑将酒壶收起,拱手说道,“今日才知洞真之能,法眼无差!”
云散而显仙家人,在此地凡人眼中,腾云驾雾,就是仙人。
来的二十一名修者,正是静远派先遣弟子,由易长老带队来此,初来此地,还是问当地居民较为稳妥,也正好打出派中威名。
只是此地为何如此受欢迎,难道真叫自己误打误撞,碰上大运了?
“赤羽派齐礼,见过静远派长老,以及各位道兄!”
刚才在空中看得不真切,易长老就说这股气息这么熟悉,原来是赤羽派之人,看来此地果然有机遇?
“道兄就是赤羽派齐道长?这就是那头白骡吧,我知道规矩,长老、各位师弟请稍待,容我先来品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