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道长来此地,都是为徐庆而来,陌上蚕桑又快吐出新芽,三十年过去了,除了有让骡子倒着走的本事,也不见他有仙术展现在众人眼前。
唯一能当奇事看的,就是他在鬓角才添了几缕白发,虽然看上去养生有术,可是哪位道人又无几手养生妙术呢,村里的老人还有百十来岁的呢!
一来二去,与徐庆长大的同一辈人都已壮年,当作笑话来看之余,也劝他少跟这齐道长往来,毕竟无缘无故施恩之人,他们也见过,可是没有这般执着的,况且也不知这是否真的是恩情。
徐庆应付着齐道长,力不从心之际,宋问师徒的到来,解了他燃眉之急,在齐道长疑惑的目光中,他从高处跳下,远远绕过这难缠的骡子,拱手说道。
“不知二位来此有何事?”
齐道长顺着他的目光扭过脖子,也看清了身后真有人来,他心中一惊。
咄咄怪事!
此二人何时来此?
莫不是仇家寻我?!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宋问回礼与徐庆应答的时候,这位齐道长脑海中千转百回,已经在寻找脱身之策了,宋问感知他掩藏不住的慌张,被面上越发的淡然隐在常人不见的内心,对着他微微一笑。
本来就带着疑虑,现在反而不敢动弹了,主要是身下的坐骑无任何反应,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担心过度了,哪有那么巧,三十年都过来了,又差这一日便要他逃跑不成?!
“道长这骡子好卖相啊!”宋问走过去拍了一下,言语中可见亲和。
秋菱浅笑挂在脸上,她觉得人生中最乐之事,莫过如此,这可不是她吃桂花糕的那种喜悦之情,而是见事而常乐。
见齐道长不答话,以为他不高兴了,徐庆走向前去调和气氛,说道。
“宋先生说笑了,这骡子是齐道长心爱之物,不好出卖的。”
宋问忍住笑容,佯怒道:“只是这骡子拿着尾巴对人,太不识礼数,不如道长斩了它,这身健肉说不准也好吃呢~”
他手一拍,传来皮肉颤抖的动静,那骡子通人性,双眼含泪转头看向齐道长。
“这位郎......上修说笑了,这怎么能是尾巴呢,你看他转头欲泣,可通人性呢,毕竟三十年陪伴,不好分离。”
“是吗,这是头?”宋问回头看向秋菱,师徒唱和之下,又说道,“果然是真头,宋某看得无错!”
“这......”
齐道长也不知他到底看没看出,不好接话,不过也确定不是特意来寻自己的,他自问还是有点眼光的,这两把剑可不是常人能拿出的,那普通的剑匣可挡不住他慧眼。
要是那仇家能请拥有星沙和寒玉的人,来追杀自己。
那他也认了!
徐庆见他们互开玩笑,放下心来,自去一边照料儿子,再不去,他捡自己落下的炮仗能渡过一天。
“徐庆,你再不来,你家儿子就该变傻了!”
“说什么浑话,你小时候比他强到哪?”
“嘿,这话说的,我起码不会将全村人从半夜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