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唐迟看他出手之时,清气流转外绕其身,俨然若云月观修士,为免再生意外,彻底放开束缚,力求速战速决。
“唐某再不留手,尔等看好了!”
他不理滑不留手的宋问,虚空一握出雄浑之手,五指舒张,握宝锤在手,紫光氤氲的宝锤无声落下。
孙城隍不敢小觑,朱笔点出,不等成果,又是将城隍法剑拔出,凭空书法令,官印金光似水流出,一息而成。
“臣告天道,魔来侵我,企望临轩卫真!”
金字成书而自动消去,他法身顶起百丈高,在城中百姓的惊惧中,穿墙擦身而过,毫无损伤,手中法剑宝光凝实,以气吞山河之势,随着法身一动。
“铛!”
两两相碰,孙城隍以巧力一划,紫金宝锤外露灵光被划破,法剑脱手而出,插入中间大道之上,地裂三十步之外,法身一抖,并未如之前那般损伤五脏六腑。
朱笔恰在此时到位,顺着那道破绽,刷掉其前冲之势,宝锤擦着高耸的望楼,砸向护城河。
“咚!”
一个巨大的深坑将剩下的河水尽数引出,即使被金光保护的一众百姓,都是被震得失足在地,这响声如闷雷,不绝于耳。
“轰嚓!”
宋问的神雷又劈下,这已经是这一次交锋的第三道惊雷,虽不十分强悍,也是将唐迟的攻势缓下不少,他也不将化形之雷唤出对敌,孙城隍要是坚持不住,自然该他上场,此人以炼阳法身入尊我,可不是简单几招就可定胜负。
“差强人意!”
唐迟怒吼一声,不管宝锤化光回返,以他性格,灵藤早就暗渡地底,如地藤索水,从四面八方将这金光“蛋壳”包裹,其上尖刺扎入,点点墨色染开,金光护罩在被快速吞噬。
他知道,一旦破开这龟壳,孙城隍不想妥协,都不行,除非他要这满城之人为他的香火陪葬。
孙城隍激发金印驱邪之能,也只让其收敛一二,这灵藤也不知是否是魔道之物,他立身城中,看蔓延上来的灵藤,口中再出炎火,顺着护城法光,流淌而下,谁知那灵藤蓦然收回尖刺,虚化时也不止它汲取金光之能。
拔出法剑劈砍也不行,孙城隍也不知如何是好,这灵藤不受外物影响,难道要他请下雷罚,劈开它吗,这天雷洗净万物,可是连这金光都会受其影响,这又不是他自身孕育之雷,可不会管他感受。
寻思法术应对之时,只好时不时补出一口真炎,拖延其吞噬之能。
“道友,就剩你我二人了。”
事已至此,唐迟反而不急了,他就算不要这香火之力,也可过两劫,现今之计,不取这神道之物,他也要领教一下宋问的道法,就算你是洞天法身,也不可轻易冒犯尊我境大修的尊严。
“甚好!”
宋问答了一声,《藏真》之法也正好示威,他清气骤然涌出,伸手一指,轻声说道。
“风起。”
百丈方圆内,清风扶起草芥,他不用御风而立空依旧,这便是《藏真》入门之法,也是真我境唯一法术,身合天地。
此刻,他就是风属神将,不拘神体限制,唐迟看得他这般模样,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