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桂花香皇城,风拽燃木,烟浪肆起,火舔大鼎水沸,皇宫禁卫大营,一鼎燃火熊熊,水沸翻江倒浪,一禁卫将军正摇着铜瓢,他面目狰狞欲作扬汤止沸。
廷尉御史大人已被剥光,胯下只剩两块布条遮羞,他很自由,禁卫没有捆绑,也没有限制他的行动,而是用一根铁链拴在了脖子上,此刻的廷尉大人很安静,他一生行刑无数,却没曾干过伤天害理之罚,到头来却落个神悲鬼泣的下场。
行刑已到时辰,禁卫推出一个可以转动的水车,和一个饮马槽,水车转动可以舀饮马槽内的冷水,一切准备好以后,禁卫朝廷尉大人扔了一把葫芦瓢。
廷尉御史大人拿着瓢一脸迷茫,他不清楚这瓢是干什么用的,他愤怒的把瓢扔回禁卫脚下,一脸鄙视过后,他眯着眼睛看太阳,仿佛一副死不畏惧的样子,然而接下来他就后悔了。
禁卫将军,见廷尉御史大人一副傲慢姿态,他一脸邪笑铜瓢伸向鼎内,抬手一扬朝廷尉御史大人泼了过去,滚烫的沸水烫的廷尉御史大人“啊……!”一声惨叫,然后挣扎一圈乱跑,又一瓢热水泼来,廷尉御史大人已经原地疯狂打滚。
廷尉御史大人终于知道瓢的用处,他挣扎着爬到禁卫脚下捡瓢,而禁卫将军却用脚踩住不放,廷尉御史大人扣了半天也没扣出瓢,他最终跪下朝禁卫将军磕头,这样禁卫将军才起脚把瓢给了他。
不等廷尉御史大人捡起瓢,禁卫将军铜瓢内的沸水朝他浇了下来“啊……!”廷尉御史大人惨叫,慌忙用手朝后背抓,仿佛想用手抓掉后背上的疼痛,最后却只扯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皮。
廷尉御史大人捧着瓢窜到水车旁,用瓢接冷水往身上淋,有了冷水廷尉御史大人暂时没那么痛苦了,他安静了下来,手举着瓢等待冷水转过来,然后急不可待的接过朝身上浇。
就这样,一瓢热水廷尉御史大人一声惨叫,抱住瓢等待冷水缓解痛苦,可行刑的禁卫却时缓时慢,廷尉御史大人磕头求饶,求天,求地,可是依旧惘然。
夕阳西下,溅起西方一片晚霞耀眼,乌鸦摇卧城楼,有随时飞下悦食的冲动,行刑过程一直坚持到现在,而廷尉御史大人已经奄奄一息,跑不动也挣扎不动,面对沸水的淋浇,浑身体无完肤的廷尉御史大人只是哼了哼,随着夕阳没山,最后一缕光亮,也拽走了廷尉御史大人的最后一丝气息。
柳轻思王门口靠着狮子张望,上朝一天的思王不见回府,她焦急的门口东张西望,这时见李苅跑了过来,柳轻身子一颤,她顿感不妙。
不等李苅过来,柳轻撩着袖子迎了上去,李苅见柳轻过来,他来不及行礼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通报:“柳姑娘,思王被打入天牢了。”
柳姑面目表情,推一把李苅:“速速回宫照应,宫里等我。”
柳轻听了二话不说,直接转身飞奔回思王府,李苅不清楚柳轻要干嘛,只好来不及喘气又飞奔回皇宫,柳轻带了些东西,然后急忙出府奔向西城门。
眼下柳轻不敢冒失进宫打探,她想到了弋娈皇后,也许皇后的脑袋比她更灵活,所以事不宜迟,先去皇后那里商量,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夜色朦胧,柳轻一身绿裳犹如起伏的落叶,向洛川山腰飘进,她来到皇后的重圆宫之处却不见人,临时搭建的茅庐还未完工,柳轻里外一圈查勘一遍,索性大喊:“奴婢求见弋娈娘娘,千岁千千岁!”
回答她的只有习习风声,柳轻准备离去,却见皇后已经容装立在她的身后,不等柳轻开口,皇后直接放言:“进宫求婤昭仪,只有她能救思王。”
柳轻一脸不可思议问:“没有其他办法吗?”
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催促柳轻:“还不快去!”
柳轻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脸疑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皇后抖抖袖子一甩,她仰视夜色回答:“哀家懂思王,更了解天子,哀家一日不在,他们二人就不能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