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彤被仇恨迷惑了心智,她握起刀柄朝大皇子捅了一下,没想到大皇子没有躲闪,然后微笑着告诉沐彤:“父皇的错,就让我来赎!”
沐彤感觉手上有些温热,她慢慢抬手看了看,一手的血还在往下滴,她吓蒙了,无助的蹲了下去哭了:“你怎么不躲。”
大皇子抽出短刀,捂住腹部左侧倒了下去:“放下仇恨,死又何惧……!”
沐彤见大皇子倒地血流不止,她上前扶住大皇子,朝门外恐吼:“爹!爹!爹……!”
大皇子疼的一身汗,他捂住沐彤的嘴:“父债子还,我已经被父皇打出宫了。”
沐彤颤抖跪下,她摁住大皇子伤口:“殿下!你知道彤儿怎么过来的吗?”
大皇子靠在案台旁,他微笑着喘着粗气安慰沐彤:“知道,你能称呼一声殿下,我已经很开心了。”
过一会儿,庸医抱着药匣子,正迈着缓慢的步伐进愚笑堂,见满身是血的大皇子,他怀里的药匣子惊落在地,药洒的到处都是,大皇子朝庸医伸手招呼:“先生回来了。”
庸医上前看望大皇子,沐彤见此起身转过身去,庸医检查大皇子伤势过后,他朝沐彤缓缓抬起手,沐彤朝庸医扑通一跪:“爹爹罚吧,彤儿错了。”
庸医扬了扬手,巴掌他没有忍心打下来,一言不发扶起大皇子去了厢房,沐彤揉揉眼起身灶房煮药汤。
沐彤端来药汤庸医没有用,直接用洺之汐烈酒冲洗大皇子的伤口,然后火折子一杵,大皇子伤口瞬间蓝火一闪,大皇子疼的低声嚎叫,他双手想去摁住伤口,却愣在半空攥起了拳头。
庸医取来针线,放在酒中浸了浸,然后点燃消毒,才一针一阵的替大皇子缝伤口,大皇子冷汗湿透全身,庸医缝一下他疼的哆嗦一下,却一声不吭。
大皇子服下药,这一刻彻底承受不住了,往床上一歪,疼晕了过去,庸医收拾一下出了厢房,沐彤傻愣愣的关了门,也出了厢房。
庸医点燃熏壶深深的吸了一口,见沐彤勾着头过来,庸医声音很小:“跪下!”
沐彤就等这一刻,见沐彤受罚下跪,庸医仿佛不满意,他回房取出一张画像看了看,然后走到大皇子厢房,把师父的画像平铺大皇子房前,先恭敬行礼,才额头贴地跪了下去。
沐彤眼泪打湿了双眼,她起身去搀扶庸医起来,怎么拉扯哀求,庸医头也不抬跪地不起,沐彤见此也按庸医的姿势跪了下去。
夜以过半,蜡烛燃尽,月光洒进厢房前,庸医侧脸看了一眼沐彤:“他是王爷,也是天子之后,无论如何,他如果死了,我等万劫不复啊!”
沐彤缓缓回答:“一人做事一人当!彤儿这就去府衙认罪!”
庸医见沐彤起身去自首,他没有起身,而是拉住沐彤裤腿:“他若死了!不但你我,恐怕古柳镇的百姓也要全部殉葬!”
沐彤眼前一黑,她跌倒在地,有气无力的朝庸医爬了过来:“爹爹,您救救他吧,求求您一定救活他。”
庸医这才缓缓抬起头:“你知错吗?”
沐彤起身跪好回答:“彤儿知错,彤儿冲动,求爹爹原谅!”
庸医拉过来沐彤,把沐彤拥在怀里轻轻安抚,二人月光下一直跪着,像是为大皇子祈福,只是为了赎罪,希望大皇子醒来能赦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