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收拾收拾站定,见妤埕抱着酒坛还在喝,她便上前伸手去抢夺,妤埕则起身舞动步伐,携酒而舞,不管柳轻怎么努力,她都不能够夺取酒坛。
柳轻双手叉腰:“你疯了,又酒又舞的给谁看呢。”
妤埕收住舞步,兰花指一挑自己下巴:“难道就不能舞给我自己看看吗?”
柳轻扶妤埕坐下,她接过妤埕手里的酒坛问:“以后怎么办?”
妤埕又想呕吐,她拍拍胸口压了下去回答:“该怎么办怎么办,伺候谁不是伺候,只不过是换了位王爷而已。”
柳轻眉毛一横起身抱怨:“要伺候你伺候,我不干,看来这思王府真待不下去了。”
妤埕侧卧用手托住腮:“又想去闻月楼了?这点委屈都受不住,那闻月楼可比王府下贱的多。”
“哎呀……。”柳轻一跺脚转过身去不看她:“不是给你耍嘴皮,他们以后来了怎么办?”
妤埕起身站定恢复以往的姿态:“来了好酒好茶伺候,提什么要求满足什么要求,咱家殿下厉害吧?不是一样装疯卖傻。”
柳轻扣着指甲:“我做不到,我心里只有咱家殿下,管他什么王侯将相,姐一律不伺候。”
妤埕撩了撩柳轻的头发:“那好啊,咱殿下可在边关拼命呢,你是想他葬身黄沙死的不明不白?还是想他贬官削爵含冤入狱?思王府的过去你还没看明白吗?”
柳轻抱怨敷衍一声:“好吧,就当喂猪了。”
思王大军已经行军三天,目前正在古柳镇西南扎营休整,古柳镇乃川洛名镇,街中心因有颗千年大柳树而得名,是全国重要的地标与军事要塞,历来兵家必争之地,不但良将辈出也造就了一批批文生墨流,柳轻和那京城西城尉队长便是出生此地。
思王三天下来酒瘾大发,便拍马进了城,这古柳镇的洺之汐,美过那京城的洛之康,洺之汐之所以出名因为它一年只能酿造一次,每年清明左右,古柳镇洺河南湾,有一口泉眼,每年到了这几天夕阳射向泉口,泉水才哗哗的咕咚冒花,取这叮咚泉水,才能酿成美酒洺之汐,也只有这样酿出来的,才是真正的洺之汐。
思王不只是为这洺之汐,他还要拜访昔日故友,思王来到古柳镇一处荒郊,两处被草覆盖的孤坟下,埋的正是故友柳大人夫妇,也就是柳轻的生父生母。
思王放下洺之汐,第一碗先敬亡魂,然后又倒了一碗细品了起来,他放下酒碗,刚要再倒却看到有两个人路过。
沐彤头缠柳丝,上面还插着各种野花,她背着药篓走在庸医身后,本来他们已经走过,思王这一抬头沐彤愣住了,沐彤像临时犯病一样,红着眼圈任泪打湿双腮,任凭庸医催着哄着,沐彤就是死死盯住思王不走。
思王本不想搭理他们,见庸医长催短哄不奏效,便哼了一句:“惯的毛病。”
沐彤依旧瞪着眼睛看着思王,慢慢的沐彤除去了柳枝,也脱去了帽子,思王本是随意瞟了一眼,这一眼惊的他忽然站了起来。
思王见庸医不像光禄勋,沐彤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再加上沐彤不出声,冷冷的看着他,见沐彤有上前施礼相认的举动,又发现她好像又有顾虑。
思王装作起身驾马离去,他靠近战马的那一刻“哗……”一声,他抽刀一跃差点没活劈了庸医,思王速度之快庸医一脸茫然,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思王的大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