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知人家在乎的只是一幅绣品,而不是背后之人的真心呢?”她望向我疑惑的眼神,“下月初四是阿彻的生辰,好孩子,用不着母后多说了吧……”
我看着她,心里一动。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殿外宫女进来禀报道。
“快宣。”
刘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偷偷看了我一眼,带着三分笑意、两分温暖。“儿臣参加母后。母后,儿臣是来接阿娇回家的。”
王皇后道:“你媳妇在陪本宫说话呢。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吧,都累了一天了。”
我站起来行了一礼,“那儿臣明日再来陪母后说话。”
他十分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走出了椒房殿,他才恢复以往的温暖。他摩挲着我的手,轻声问道:“累不累?”
“不累啊。”我偏过头去看他,“今天上午在皇祖母那儿玩的,下午还睡了午觉,一点都不累啊。”
他拍拍我的手,道:“今日都做了些什么事?”
“你说做事啊。”我撑着头想道,“去看了会儿宫女们制作礼服,然后去珍宝坊看她们挑选宝石……然后下午拟了宾客名单……”
我拍拍胸脯,得意道:“就在这里。”
他手伸过来。
我一把捂住胸口,惊道:“你干嘛啊。”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看名单。”
“……看名单就看名单……”我惊魂未定道,“你动手干嘛?”
“不是你说……”他又往我胸口瞥了一眼,“在这里的吗?”
我:“……”
我:“话是这么说的,可是阿彻你突然间就伸手过来,会让我觉得……”
他道:“会让你觉得什么?”
我老脸一红。装模作样地把纸摸出来,往他身上一扔。“自己看。”
他凉凉看我一眼,“怕难为情,下次让宫女收着不就行了。”
又把头凑过来悄悄道:“或者下次等到晚上就寝的时候为夫亲自拿出来。”
我扭头瞪他,“流氓!!!”
骂又不能大声骂出来,只好小声逼逼叨叨这个样子,试图把这段开车的对话碾进马车的轮底。
……
上午吩咐来量尺寸的宫女已经等在了思兰殿,见一行人进来,纷纷跪倒在地。“拜见太子、太子妃。”
这个男人他又恢复了他往常冷淡的样子,整个人都充斥着“别看我”“别碰我”“别和我说话”的气息,径直走到主座边坐下倒水喝。
我朝她们和煦道:“起来吧。本宫和太子在宫里忙得晚了些,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领头的宫女诚惶诚恐道:“不敢。这是奴婢们的本分。”
我点点头,“那就先量吧,你们好早点回去用饭。”
一回头,就看见那个男人坐在那儿独自喝茶,他看我看他,把面前的另一只杯子往前推了推,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去吧。”
趁他在被宫女围着量尺寸的时候,我便到一边翻看她们送来的布料。偶然一抬头,正发现刘彻一脸凝重,一直在看我,活像个盘丝洞里的唐三藏。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那件就用这匹湖蓝色的,袖子裁短,大概到这儿。”我指指手腕,“袖口接两层褶边,唔……就用那匹月白色的纱吧。下裙也用月白色,外头再罩一层湖蓝的纱。太子的那件正常做,颜色的话……用这匹宝石蓝的布。”
“好了,就这些了,若是有其他细微之处要调整,那就你们看着办,总归你们懂的多,在你们面前,我也不过是班门弄斧。”
领头的年长宫女道:“太子妃过谦了,奴婢们还从来没有想到过娘娘口中的这种制法呢,倒叫奴婢们大开眼界。”
“没想到你还是个全才。”宫女们走后,刘彻才悠悠道,“不仅能当糕点大师傅,还能当裁缝。”
我不好意思道:“过奖过奖。其实我是五项全不能选手……”
有一说一其实我还蛮心动的,要不等以后闲下来运用新社会的技术和思想出去开拓一下新业务吧,说不定还能捞一个长安首富当当。
每一个穿越前辈的光辉经历都告诉我,只要敢想敢拼,结局都不会特别差。不能只局限于宫斗剧本,说不定老天真正给我安排的是个经商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