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几块鲜花饼下肚,晚膳我竟还能坐下来把桌上摆的各式菜肴吃个遍。
刘彻怕我吃撑着,晚膳过后便硬拉着我去书房站着练字。我内心其实是拒绝的,消食可以去外边做运动,为什么要让我这个文盲去练字。
刘彻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书房,只见案上摆着一方盖着红绸的漆盘,他对我挑了挑眉,示意我去打开。
我狐疑着走上前,揭开红绸,一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惊呼一声。
“……这是……纸……”我兴奋道。
好吧,是纸的祖宗。
它虽然不像现代的白纸那样结实紧密,也不像宣纸那样触感柔软。它摸起来有些粗糙,颜色呈暗黄色,甚至有些地方还能看出残破的草叶,但是好歹是纸的样子了。
摸着那厚厚一沓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内心的惊喜。一别十几年,我竟然还能在两千多年前的汉代摸到纸,真是历史性的一刻。
“之前你的想法,我都一一告知了太农令。太农令在你所说的基础上,稍稍改进了配方,这是做得最好的一批,刚裁好就送了过来。”
他从那一沓纸的底下又摸出单独的一份来递给我,“想你肯定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一拿到手便送回来给你了。时间不多只随手写了几篇诗经当字帖,不过我看阿娇你平时就喜欢读诗,这几篇诗经你应该会喜欢的。或者你要是有旁的想要的字帖,我这几天再写了给你。”
他顿了顿,突然问道:“你最近是在看什么书吗?《左传》?”
我的脸一红,“不错。但是不得不说一句,其实我看不大懂……”
顶着他的视线,我继续硬着头皮道:“从前在家时,我大哥会带着我读书。但是现在,我一个人,似乎不太行……”
他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小笨蛋,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现成的师父站在你面前,你还不知道问。”
我“……”
这一声“小笨蛋”直接让我酸到了后槽牙。
他拍拍我的手,“去吧,我陪你写会儿字。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现在就写了给你当字帖。”
天呐,我嫁人就是过来努力学习的吗?
我握着笔,努力回想了一下大学写字课上教的软笔字写法,巍巍颤颤地下了笔。
刘彻看了半晌,“不对。你这个握笔的姿势就有问题,应该这样抓……”说着动手示范给我看。
真不愧是文盲,原来连抓笔都是错的,估计他心里已经准备好把我当成小学生来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