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近吃食上如何?”
李公公低头答道:“和往日一样,吃的不多。”
宴南修点点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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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罗府
罗子霖的院子里,歌舞升平,十几位南风馆的男妓们吹拉弹唱,搔首弄姿,好不快活。
而现场笑得最开心的,还要数桃瓣莫属。
“鬼丫头,我让你找醉香,你怎么弄来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人,这弹得都是什么,难听死了!”
即使已然入秋,罗子霖还是保持着手持折扇的习惯,时不时扇一两下,附庸风雅。
被讥讽的琴妓手下顿了一下,一个哀怨的眼神投向罗子霖,转而又朝桃瓣挤挤眼睛。
“哎哟,公子,你不喜欢归不喜欢,这些人我可都是花了大价钱的,那在南风馆里各位也算是个人物,怎么能遭得住公子这一番嫌弃呢!”
十几位男妓连连附和,又往罗子霖这边凑了凑。
罗子霖嫌恶地推开一个差点坐到自己大腿上的人:“你还没回答我,醉香现在到底在哪里?”
桃瓣抢过旁边一名男妓手中的酒壶,灌下两口,不紧不慢道:“他啊,走了!”
罗子霖急了:“我自然知道走了,走哪了?怎么走的?是谁让他走的?”
桃瓣自然不会说实话,她是罗家的守族人,和破族人自然是天生的势不两立,就算问她,她也不会说实话。
“老太爷说府里养个男妓没规矩,给送走了啊!”
罗子霖挑眉:“我爹?我爹向来不管我的事的。”
桃瓣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样子。
“公子,你平日里再怎么胡闹,说到底是为了咱们罗家,可那醉香又是为了什么?消遣取乐而已,老太爷一生正直,自然看不下去!”
“你说我爹正直?”
罗子霖差点被这话逗笑,想他爹,京城罗家的老太爷,在他还没接手罗家生意的时候,那可是生意做到国界线上的皇商。
无商不奸,你可以说母猪可以上树,但你说罗家的老太爷手脚干净?抱歉,连他自己的亲儿子都不信。
桃瓣也反应过来,自己那句话的确欠妥,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也没人希望自家儿子喜好男风,不给自家传宗接代吧!
“桃瓣,你实话告诉我,那醉香是不是你送走的?”
“我?”桃瓣指了指自己鼻尖,“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哎呀,公子,实话和你说了吧,那醉香是个探子,专门来咱们府上探听消息的,被老太爷给赶走了!”
“探子?”
回春堂就爱豢养探子,罗子霖知道探子都什么模样。
“不可能,醉香心性单纯,一定不是探子。”
桃瓣笑了笑,带着些醉意:“我说公子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这没了无月阁,您在麟州少了危协便不知道居安思危了?这些探子,您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来!”
桃瓣在罗府的隐藏身份罗子霖自然也是知道的,既然她这么说,难道果真如此?
“那他究竟是谁的探子?”罗子霖有些好奇。
“当朝丞相,宴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