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酒楼的不欢而散后,我独自回了家。路上路过池季的宅院,想起商凡方才的毫不松口,心里更难受了。
也不知道他的上怎么样了。我被饿晕之后,隐约记得池季没跟我们一道回来,他本来好像也没带什么人,商凡就更不会管他何去何从了。
脚步都已经偏向他的宅子了,又给缩了回来。算了,现在确实不便往他那里跑,转头便朝林府走去。
突然想起那个轻功极好的人,我记得是叫齐鹰吧,当时跟他胡扯说想拜他为师学轻功,当时饿晕了,也没和他道个别什么的。其实我还是挺想学的,谁不想能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一把,我要是有他那功夫,肯定飞飞远远的,离开这烦心地。
回到家,刚进大门,便被父亲身边的刘伯引去了青园。
我已进青园大堂,便见着父亲坐在首位,皱着眉喝茶,一见我来了,马上下来,拉着我左看右看,生怕少了看了哪块肉。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又有坏人打你注意?这次还让人给抓走了?可有地方伤着?”一上来便是一连串的问题。虽然对于他草率同意了商凡的提亲这件事,我有些埋怨,但看着父亲焦急心疼的样子,埋怨也去了大半。都怪商凡,要怪就怪他!
“爹爹别担心,女儿没事,就是饿了两顿,没什么大碍,回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我安抚道。
父亲拉着我坐下,道:“这次又是商凡那孩子救的你,你啊,也不知欠了人多少救命之恩了。”
“救命之恩也不必以身相许的报答啊,咱们家有钱也有些人脉势力。再说,这次救我的也不止商凡。”我低头道。
“你啊,还对这桩婚事不满吗?”父亲叹道。
“爹爹一直都知道我是不满的。”我低头道。
“爹爹也跟你说过了,将你许给商凡那孩子,不光是因为他人品家室……”
“我知道,还有那什么和尚算的呗,说什么我不能出费城。可爹爹你看,他这说的也不准啊,我这次也没出费城啊,就去了趟灵宝寺,就遇着这事儿。就见那和尚说的不准。”我分析道。
父亲脑袋一转,道:“这哪里是大师说的不准?你尚在费城地界都能出这事,要是在外面,那还回得来吗?这更能说明你身边需要商凡这样一个武功好有对你一心一意的人,来爱护你。”
这和尚是给父亲下了什么药了?让父亲这么信服。
我不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和尚讨厌至极。
“对了,你方才说不止商凡救了你,还有谁救了你?”父亲问道。
啊,终于记起来这件事了!
“那个人,爹爹也知道……”我低声道。
父亲双眼微眯,虽是试探询问的语气,但表情已经十分肯定了。“池季?”
我不由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爹爹您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吗?”
“还需要谁告诉吗?你看看你的样子,我看不出来才是老眼昏花了!”父亲撇嘴道。
啊?我是刚刚什么样子?很明显吗?我不由自主双手抚上脸,脸颊开始烧了起来。
“就算他救了你,那也只能说明他目前不会伤害你,他毕竟有太多秘密了,你想想,若没有不可告人的东西,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他注定不能是你的良人。他救了你,就像你说的,咱们家有钱生意大,在生意上多给他点方便都行啊。”
“那爹爹,我就不能暂时不嫁人吗?我也不出费城,我连林家都不出,什么危险也没有!”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这场婚事。
父亲看着我,操心道:“孩子啊!你已经十七岁了,早已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再将你留着,以后你就真的难说啦!说实话,你已经这个年纪了,还未成亲,我一直觉得有愧于你母亲。”
我感觉,天,地,人,都在撮合我和商凡。高人算命我出不得费城,商家知根知底,与我家住的还近,家中父兄都与商家有深交。好像,除了我,所有人都觉的这是天赐良缘,我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回到我自己的院里,秋棠春桃担忧的将我摆弄查看,确保身上真的没有伤口。
心烦意乱的我正准备上床休息休息,门外又来了人。
我起身一看,是商凡近侍齐风。齐风手里托这个大红色的雕花托盘,上面整齐摆放了三张红色请柬。
我看了那请柬良久,才让他将东西放进里屋,让他回去。
坐在桌前,看着那上面描绘着繁复花纹的请柬,我的心情太沉重了。有一图案我在商凡的书房看见过,光是请柬封面就可以看出绘制人的良苦用心,那上面的轻易太重。
“小姐,小姐不看看吗?这是商公子命人送来的,真是有心……”春桃羡慕道。
秋棠轻咳两声,春桃还不明就里,我淡淡道:“无妨,都送来了,迟早要看的。”
说罢,我拿起其中一份请柬,封面是正红色为底色,上面用金箔绘制了一些祥云,一条龙和一只凤。左边写有端正楷体请柬二字。
“就这个吧。”我将请柬放回托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