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晚上的膳食肯定能丰盛点,我满足的放下碗,用秋棠递来的用娟子擦净了嘴,其余二人也收拾起了饭桌。
“吃饱喝足,秋棠陪我去外面消消食吧。”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率先走出了门,回头见秋棠有进屋从衣橱里拿出了一件青白薄披风,走到我面前道:“我给小姐带件挡风的,别看现在日头还挺足,这一会儿也该下山了。”
我赞赏道:“大哥当初真是舍得,把你们这么细心的姑娘交给我。”
秋棠笑道:“得多亏了大少爷给了我们伺候小姐的机会才是。”
院子里种了许多花和树,现在正是春天,开的满满当当,心境也瞬间开阔了。
我四处打量着这院子,很大,走了好一会,竟还没出院子,“秋棠,你给我讲讲,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
“咱们林家曾是武林世家,老家主还在世的时候,江湖名望极高,不过好景不长,老家主练功暴毙而亡,现任家主,也就是小姐的父亲,不经武艺,慢慢将重心转到了商铺生意上,生意越来越大,现在在费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只是近年来老爷身体没以前硬朗了,大部分生意已交给了大少爷,大少爷虽还未任家主,但大家都晓得,这林家迟早都是大少爷做主。大少爷与小姐均是正室王夫人所处,大少爷名叫林时颂,字衡泽;三小姐是二姨娘刘氏所出,名叫林诗兰,比小姐你小一岁;四少爷是三姨娘所出,名叫林时悯。如今王夫人已仙去,三姨娘李氏也早在生四少爷时难产去了,如今四少爷是大少爷带着,二姨娘前两年自请去清园照顾老爷。”
“为何要‘请’,爹爹只有她这一位了,她伺候爹爹不是应该的吗?“我疑惑道。
“老爷上了年纪之后,就不爱管事了,提早进了与夫人一起生活过的清园养老了,应该是思念夫人吧,便下令不让别人同住,可前两年老爷失足掉进了水里,呛了水,昏迷了一段时间,二姨娘说什么也要照看老爷,这也是情理之中,便也没管了,老爷昏迷了数日,后面也昏昏沉沉的,也默许习惯了二姨娘的照顾。此番老爷听说小姐你的险事,在小姐昏迷的时候也来看过。”
我点点头,这人还不少,又问道:“咱们家都是经营什么商铺?”
秋棠想了想,道:“我知道的就是城中最大的酒楼,月满西楼,城中最大的赌坊,茶楼柳梢头,钱庄,还有些不大不小的铺子,生意都还不错呢。”
“那大哥真是厉害,一个人要操心这么多。”
秋棠点点头,道:“是的呢,大少爷平日里很忙的,早上出门,傍晚才归,一天基本上就在外面,要不就在商公子府上,商公子离咱们只有一条街,商公子也常来咱们府上。”
“那商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的?”
“商公子家是城中武林世家了,听说商府里连个下人都会武功,商公子家中只他一子,今后定要继承商家偌大的家业。”
难怪他功夫那般好。
“我那个三妹,我跟她以前怎么样?”我觉得这种姑娘间的事,我觉得还是问姑娘家的会知道更多。
“三小姐平日里挑不出什么毛病,事儿也都不大,可每次下来小姐你总会吃亏,小姐您以前性子比较冲动,心眼实,奴婢觉得这次也是三小姐诓你进错谷的。”秋棠咬着牙恨恨说。
“可是,她难道就不怕我在山谷里真出什么挽救不了的事?到时候不管她是否故意说错,名声上都难逃脱不过一个谋害嫡女的罪名,她以前做什么都让你们拿不着把柄,这次是为什么要铤而走险事,成之后又捞不着好的搞出这么大的事儿?”
除非我恢复记忆,否则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以后再慢慢看吧!
抬起头来,见秋棠膛着眼有些呆滞的看着我,怎么了这是,我下意识摸摸头发,乱了吗?
“小姐,我发现你这醒来后精明不少啊!你以前要这么精明,那三小姐能次次讨着好去?”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忙道:“小姐我不是说你以前蠢笨,是,是小姐终于开窍了!”感觉还是不对,“不,是,是……”
我解救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人嘛,经历这么大变故再不长个心眼,那就真没救了。”
……
大少爷院子里,两个男子站在一株开得正盛的桃花树下,一个一身着深蓝色的干练长袍,袖口扎紧,墨色长发高竖,侠士之风尽显;另一个一身闲适宽松的长袍,一头长发只一个发带简单的收着一缕,在春风中微微飞扬。
此二人正是商凡与林时颂。
“听说郦城的城主得了一件举世罕见的宝贝,以此宝贝召开了一个比武大会,胜者可得,且胜者将可以选择担任城主一下的要职,到时候,五湖四海的高手都会去抢夺一番。”说话的正是商凡。
林时颂笑道:“怎么,商大公子也想目睹一番那宝贝的光彩,想谋份高就?”
“哈哈,那宝贝见一眼就行,高就就算了,不过作为习武之人,届时高手云集,是见识学习的好时候,我定是要去的。”
林时颂笑笑,并不说话。
“怎么,你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家在郦城不是有好几个铺子吗?据我所知,你这也有一年多没去看过了吧?借着这次机会,你就没点子想法?”商凡追问道。
林时颂从桃树上折了只桃花,在手里把玩道:“看来你是非得拉我入伙了。”
商凡得逞一笑,突然道:“哎,你那妹妹听说醒了,我去看看。”
林时颂听了,笑着拒绝道:“算了吧,你哪次主动找过她,我已经答应你去了,不用再讨好我了……”
“不,不是……”
“说真的,你就是真想去现在也见不了她,她还没好呢,我走的时候又躺下了。”一幅温润模样,扯起谎来一点不脸红。
林时颂编着见商凡又欲张口,又将话头抢过来,低头边赏花边道:“她这次失忆啊,我觉着还是好事。她当初苦恋无果,也整日叨扰你,我作为她的兄长,你的好友,夹在中间甚是难受呐!如今,你也松快了,不必再想法子推开她了……”
商凡手举起来,张嘴又想说话,可习武的哪比得上儒商的嘴皮子,还未出声那边又接上了。
“你也觉得现在不错?是啊,如今确实是最好的结局了。”说罢,又低头抚着一朵已经枯萎的花,道:“你看这花才开了多久,前两天那茂盛的模样,今天转眼就开始枯萎了。”说完,摘掉那朵枯萎的花扔在了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