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人雄还没打算放过他,道:“黄兄弟,无非是比武较技,我……”
陡然听见一人叫道:“不就是摧心掌么!老驼子来试试成色!”跟着一人从人群中跃了出来。
这人是个肥肥胖胖的驼子,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
余沧海虽在喝茶,却一直注意着外厅的动静,他见了这驼子陡然忆起一人,不由得一惊:“莫非是他?听说这‘塞北明驼’木高峰素在塞外出没,极少涉足中原,又跟五岳剑派没甚么交情,怎会来参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之会?但若不是他,武林中又哪有第二个相貌如此丑陋的驼子?”
洪人雄却不认得木高峰,见他身材矮肥,又生得丑陋,混没在意道:“这位前辈想要指教一二,那也是极好的?只不知前辈是想试试晚辈的剑法,还是掌法?”
余沧海听了心中大叫“不妙”,都来不及向厢房中众人告一声罪,已起身朝外厅奔去,叫道:
“木兄,手下留情!”
“你先接我一掌!”塞北明驼木高峰的声音同时响起。
洪人雄都看不清木高峰的身形,哪里说得上接一掌,陡然间只觉一股大力当胸涌来,整个人腾云驾雾般向后飞去。
“木驼子,你好不知羞!”余沧海伸手接住弟子,他从厢房冲出,身形如电,几如转瞬即至。
木高峰道:“我听说这小哥杀了‘万里独行’田伯光,一时手痒想要试试这武林新秀的功夫,只是……只是……”他这番话颇为阴损,一来说洪人雄“青城四秀”的名号有水分,二来那两个“只是”就差明说洪人雄的本事杀不了田伯光。
余沧海道:“木兄神功绝技,居然自比采花大盗,简直笑话。”这一句话说的是“洪人雄打不过木高峰,但不一定打不过田伯光”,他又说道,“木兄手痒,想要见识一番青城掌法,不如兄弟和你过上几招?”说着一掌遥遥朝着木高峰拍了过去。
木高峰“哈哈”一笑,道:“不敢了,不敢了!”身形一窜,朝着人群钻了过去,他口中说着“不敢”,却是笑得极为夸张。
这嚣张的笑声陡然一滞,原是木高峰有意避开了那一掌,但是那一掌毕竟余劲未空,落在了他的驼背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木高峰驼背中一股黑水溅出,朝着人群中心的黄姓少年飞了过去。
旁人不知这毒水厉害,林平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原身”一双眼睛沾了这毒水,就此失明的。
林平之离那少年本也不远,身形微动已到了他的身后,拉着他的衣领往侧边一拖,就脱了毒水的喷洒范围。
那毒水落在地上“滋滋”作响,显然含有剧毒。
黄姓少年大惊,连忙道谢不提。
余沧海眼前一花,突然多了一个年轻人,还没认清面目,他的弟子中已有人叫道:“师父,就是……就是他,杀了人彦!”
定逸师太心中大叫不好,她一路都想着怎么救下林平之,没想到兔起鹘落间,林平之就直接对上了余沧海。
方才厢房中,饮茶的一众大佬也踱步出来,看着场中对上的一俗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