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看起来依旧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仍然镇定自若,可她就是知道他的心受伤了,而刺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就在临近未莱临近出院前一天晚上,厉慎谦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火急火燎地赶来,一进门就是劈头盖脸一通数落,批得未莱又羞又急又气。
正当她准备拿起枕头砸过去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箭步扑向前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求求你,以后不要吓我了好吗?听到你受伤住院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急多痛吗?未莱,我才发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失去你比挖我的心更痛。”
未莱被抱得喘不过气来,脸更是憋得通红,于是使劲拍打着他的背抗议道:“你,咳咳,先放开我,我快透不过气了,咳咳。”
厉慎谦放开未莱,看着她再次郑重道:“答应我,下次不要这么吓我。”
未莱脸上的红还没退散,胡乱的点了点头就当是答应他了。
他真的变了很多,这一夜又是递水又是切水果,又怕她闷生硬地给她讲了几个土味情话,看他那艰涩的样子估计不久前刚学的。
未莱看着他,想着第一眼见到他时那桀骜不驯,傲慢蛮横的样子,恍惚间仿佛过了一世这么久,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还是仅仅因为她是他喜欢的人,他才愿意这般温柔相待。
这样肯放下身段,卑微去爱她的他同样让人心疼。
未莱的心更乱,她不是在纠结在两个优秀男人中该如何做抉择,而是两个她都怀有愧疚,都是她配不上的。
现在的她有太多顾虑,太多心事,已经无法做到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
厉慎谦还在竭力逗她开心,而她眼中已蕴满酸涩的泪水,“可以了。”
她的声音有些轻,厉慎谦听不真切,疑惑地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了。厉慎谦,你的骄傲,你的不屑到哪儿去了,你不是一向自诩高人一等唯我独尊,怎么能这么低廉的,说些不入流的土味情话去哄一个女人。”她有些激动。
厉慎谦满脸不解和疑惑,“未莱,你说什么胡话,是不是发烧了?”
他伸手贴上她额头,然而并没有发烧。
未莱将他的手拍掉,嘴唇因激动而微微轻颤,“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实话告诉你,我接近你,主动向你示好,接受你只是为了报仇。”
“你说什么,什么报仇?我跟你有什么怨,什么仇?”厉慎谦心底涌现一层不安。
未莱苦笑,“是,我跟你没仇也没怨,可跟你父亲有仇。十六年前,你父亲纵火烧死了我奶奶还有彩虹之家所有的孤儿。”
这句话一出就像晴天横空劈下一道惊雷,在厉慎谦的头顶炸开。
“你,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他声音颤抖,充满不可置信。
未莱低头吸了口气,再抬首已是满眼坚决,“十六年前,你父亲为了能买下彩虹之家所在的这块地,多次向我奶奶施加压力,我奶奶始终不答应,结果被他纵火烧死,包括一百多名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内。”
“可能我这样说你很难明白,但听完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就都会明白。彩虹之家所在的这块地就是碧水湾,也就是如今的厉氏假日度假村。”
轰——
再一次五雷轰顶,厉慎谦大睁着眼,如同一个受了惊的飞鸟,慌乱无措。
“这怎么可能,那臭老头虽然脾气暴躁,但绝不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
未莱笑,“他是你父亲,父子情深血浓于水,你当然会偏帮他。但是我并不是空口白牙诬陷他,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刚好有人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谁?”
“我怎么会傻到告诉你,万一你们父子情深联合起来毁尸灭迹怎么办。”
厉慎谦怒了,这么多日子的相处难道还不足以让她相信他的为人?
他大声道:“未莱,这些日子里还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我的为人吗?”
未莱低下头不说话,确实刚才话一脱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虽然他有点蛮横霸道,傲娇无理,但实际上他本质不坏,其实他是一个缺爱的可怜人。
见她低着头委委屈屈的模样,厉慎谦瞬间软了心,“你先不要激动,我会去查实清楚,到时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