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若是被一个弱女子一句话退了,传出去他们面子还往哪儿搁!
尤其是当着对面那家伙的面儿
两人这么想着,非常有默契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乩:“……”
苏乩本来话说完,也没打算多留。她明儿个打算去江南溜达溜达,这里距离江南路途并不近,在打算骑马过去的况下,适当的养精蓄锐还是相当有必要的,所以她说完就准备回房间继续休息了。
然而她都准备走了,那边那两人却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看起来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乩就:“???”
她停下动作,笑了一声:“两位这是不打算离开?”
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不觉有些迟疑。
说起来苏乩跃上屋顶那一手看起来确实不俗,不过她整个人看起来却无害的很,在两个在江湖上闯多年的人眼中看起来,压根就是个没见过血的新人,并不足以畏惧。
因此即便知道自己理亏,但为了面子问题,两人也并不打算换地方继续。
然而就在苏乩停下动作转头微笑着问出那句话的同时,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中年男人是老江湖了,经历的危机多了,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预感。而青年就纯属是运道加成之下的作弊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况不大对也是两人同时心里冒出来的感受了。两人一个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想法,面色也同时变得慎重起来。
但慎重归慎重,到底面子比天大,而且两人原本就是对立的场面,若是没有独自一人,这软服了也就服了,但有了见证着且这见证者还是前几分钟还在喊打喊杀的对手,这就……
一番心里活动,两人还是硬着头皮没走,且那青年还笑嘻嘻表示,江湖人不拘小节,不过扰了睡眠而已,值当生这么大气?
中年人也在旁边哼了一声,字里行间都是小辈少管闲事的意思。
苏乩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自空中凝出一把透明的剑握在手中,两个人眼睁睁看着一把剑在她手中无中生有,当下待在原地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
——这是……剑气成形?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同时,两个人一下子就慌了,中年人也是反应快,犹豫了一秒钟赶紧大喊一声:“前辈息怒!”
——上一秒还态度倨傲的表达着我们在你屋顶上打架是看得起你,下一秒就喊了前辈,也是识时务的很了。
就连同样慌得一批的青年也不觉侧目看了中年一眼。
中年人顶着两对目光,脸不红心不跳——不对,他其实心跳的都快控制不住了。
谁能想到在这等偏僻的城镇里出随便在屋顶上打一架都能遇到主人是个不出世的绝世高手。
这可是剑气啊!
便是被称为“剑神”的西门吹雪以及“剑仙”白云城主也没听说能这么举重若轻的将剑气凝成宝剑的形状啊!
这可真是吓死个人了!
中年人战战兢兢的看着苏乩,张口就是一连串我有眼不识泰山扰了前辈清净但绝对不是有意的以后不会再犯希望前辈息怒他现在就走再也不来了这样的中心思想。
苏乩:“……”
苏乩觉得这人也是个人才,分明连自己名字都不清楚,那一顿夸赞却说的像模像样,好像他亲眼见过苏乩大发神威的时候似得。
她目光漂移了一下,看着隔壁青年也是一副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能说的表,这才冷静了一下。
讲道理,她原本是因为被搅了睡意才上来,然而在屋顶上吹了这半会儿的风,她的睡意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于是她握着剑,思考了一下。就在她思考的功夫,那两人见她没什么反应,当下悄摸摸就打算撤了,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跳到树上的时候,一道剑气“噗”的一声拦在了两人面前。
两人霎时间汗都下来了。
眼观四路耳听方的他们自然没有错过对方和自己相同的待遇,但正是注意到了才更加慌得一批。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喂!
明明只出了一次手这两道剑气却同时出现且还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这真的科学吗?
两人汗涔涔朝苏乩看过去,青年喉咙滚了滚,哭丧着脸战战兢兢问道:“前,前辈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苏乩:“……”
苏乩掀了掀眼皮子,将手中的剑散了,慢条斯理看着他:“扰了乩的睡意,就想这么走了?”
青年:“……”
中年:“……”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竟莫名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并进而产生些许惺惺相惜甚至决定如果能或者离开就不和对方作对了的想法。
不过这想法下一秒就直接分崩离析了,因为青年突然很不要脸的张口将锅全部扣在了中年上,中年一听,立马不甘示弱的反驳。
于是苏乩就被迫听了一场相相杀的江湖戏码。
这两人在江湖里算得上二流水平——当然苏乩这次出来并没有关注过江湖事,故而也不怎么清楚两人的水平到底能算的上几流,所谓二流不过是苏乩根据两人的对话内容猜测出来的而已。
两人的份互相对立,大概就是所属的门派一个算魔门一个算正道——实不相瞒对于这个设定苏乩更是觉得茫然。
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认识的时候互相并不知道对方的份,哦,不对,是中年不知道青年的份,但青年却是故意接近的中年。
江湖人嘛,看对眼了即便是初次见面兜头结拜的都比比皆是,在青年的刻意之下,中年人和青年一见如故并再见倾心……啊不是,再见就认定忘年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