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师门本来就很是有些相相杀的意思,且青年也是刻意接近的中年,故而最后中年人发现啊那个自己一直引为知己的小友竟然是有目的的,当下就愤怒了。
于是就有了这一场追杀。
怎么说呢。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大大恶的人,甚至于说三观什么的还契合的,毕竟不契合的话即便是故意接近也不至于就到了知己的地步了。
正是因为到底相处时有了几分真感,故而得知真相的时候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就很令人难受。
也同样因为有感,故而中年人追杀青年追杀了许久,嘴上说着要杀了对方以报愚弄之仇,但实际上……
咳。
就看先前在苏乩的屋顶上两人对峙时中年人明明占着上风,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原因就可以想象了。
又比如现在,中年人:“枉我对你如此掏心掏肺!”
青年:“你又如何知道我对你全是虚假意?”
中年:“不虚假意那那封信你怎么解释?”
青年:“即便最开始我故意接近可最后我到底对你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吗?”
……
苏乩:“……”
苏乩听着听着,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多余。
听听这对话,说是质问,还不如说是秀恩的。
作为一个真.万年单狗,苏乩就表示心非常微妙。
就在她寻思着她是烧烧烧还是烧烧烧的时候,那边两人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
中年神肃然:“无论如何,正邪不两立!”
青年目露悲伤:“即便我什么都没做过?”
苏乩:“……”
——你们真的不觉得你们这对话很有问题吗?
这种微妙的立场相反的男女主角既视感……
苏乩哽了又哽,眼见着眼前这两人已经忽略掉自己的存在感,心微妙的同时还是阻止了一下,至于原因的话:
“一言不合就在别人家屋顶上打架,当屋主不存在?”
两人:“……”
火气上来的两人讪讪的瞄了瞄苏乩,一脸心虚的模样,苏乩就:“……”
实不相瞒,苏乩这会儿也是有些为难了。
大晚上的,让两人留着吧,真心也没什么卵用。但要让她将人放走,又微妙的觉得有些不爽。
所以她掀了掀眼皮子,瞅了瞅两人,突然心生一计,当下就勾了勾唇角:“你们既这么喜欢屋顶,今晚就在屋顶上待一晚上吧。”
两人:“???”
一个定术过去,两个人就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了,苏乩心满意足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回了房间美滋滋的陷入梦境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一抬手两人就动弹不得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影。
第二一早,天光熹微,苏乩慢悠悠洗漱完吃了个早餐,才站在院子里,望了望屋顶上的两人。
昨天夜里两人被定住的时候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故而姿势都是一种足够戒备的姿势——这姿势一时半会儿的没什么感觉,但实际上全的肌都十分紧张,这么一晚上下来,就很是令人难受了。
再加上苏乩定住他们的手段可以说是无迹可寻,点的手法江湖人都知道,也是有一些门派里有什么不传之秘,一般人解不开,但解不开归解不开,也不至于像苏乩弄的这样一点儿痕迹都感受不到的样子。
要不怎么说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两人站在屋顶寻思了一晚上,越想越怂,这一晚上时间下来,心力交瘁的一脸疲惫,看着简直跟被妖怪采补了一样,便是作为始作俑者的苏乩,初初看见的时候都唬了一跳。
她琢磨着她使的这是定术没错吧,怎地这两人看起来……
咳。
苏乩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挥手将两人的定术解了,下一秒两人相当同步的一骨碌从屋顶上滚了下来,狼狈的“扑通”两声落在了院子里。
且不说两人有没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即便是真的有,这会儿也真是有心无力。
一个浑肌都紧张的姿势保持了一个晚上,足足四五个时辰,现在别说跑了,就是站都站不起来,各自颤巍巍躺在地上呻吟。
苏乩:“……”
苏乩:“………”
苏乩:“…………”
苏乩看着两人难受的模样,心里虚了一下,倒也没再做什么,干咳了一声,道:“你们既已经受到惩罚,下次再让乩碰见你们深更半夜扰人清静,可不像这次这么简单了。”
两人:“……”
虽然对苏乩话中的“这么简单”很是有意见,不过听着她显然是不再多追究的意思,两人霎时间大喜过望,便是体有些不受控制,也强忍着爬起来恭恭敬敬道了谢,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艰难的互相搀扶着移出了苏乩的院子。
苏乩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听到智脑小声道:“你改变了他们的命运线。”
苏乩“唔”了一声,一脸无辜的模样:“可是乩什么都没做。”
智脑:“……”
智脑心说幸亏你什么都没做,要是做了怕不是想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