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所以,吕夫人现在站在了您这边?”
“聪明。”吕文杰展演笑道。
“我可听您一宿都留在吕府没出来。”
“你消息也够灵通的啊?”吕文杰脸上有些微微发红,随即摇头苦笑道,“从前我总觉得我也是那戏文里的关二哥,可以凭本事凭气节站稳脚跟,谁知咱这下九流……不行啊……”
五不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谁,这世道一滩浑水,有几个伶人能像方先生的那样独善其身?特别是此刻的吕老板,要么被陷害,要么反戈一击,都是人变成的鬼,何必比谁高贵呢?
“倒是你,五,”吕文杰起身郑重向五深施一礼,“我从前有过对不住你的时候,我女儿锦绣更……你能不计前嫌,关键时刻用那样的法子提醒我,我感恩戴德一辈子,拿你当亲生女儿般护着一辈子!”
五忙起身还礼:“我爹若有您分毫,我便心满意足了!”
“好孩子!”
话一开,两人心里都觉得比从前亲近了,吕文杰拍了拍五的肩膀示意她落座,坦诚出现在的情况:“我如今深得吕夫人信任,掌管三爷府无忧,吕老板身子越来越不好,怕是不行了。”
“怎么回事?”五奇怪道,“宫里的公公去了势,不也能长寿吗?”
她心里想的是,方先生医术高明,既想留吕狗的性命,他就自然不会死过了这么多,忽然就不行了……
“大夫,虽尽力避免感染,到底还是伤在要命的地方,又污了一宿才治……现在脓疮已经开始发作,溃烂越来越多,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了。”
五虽对吕狗毫无同情,却也没法子像刚刚听闻他被处置时那般开心。他从前身体康健时恶事做尽,还为了生个儿子私养外室,现如今不但儿女都没发卖,连自己也得不到正妻的妥善照顾……只能自作自受了。
她不想再聊吕狗,便岔开话题问吕文杰:“听三爷从前在京中红极一时,不知当时的艺名是什么?”
“三爷原名刘三,在京中时艺名万里山你问这个做什么?”
五忙道:“我不想再跟着镜师兄学书了!他昨逼我过来给您传话,我不答应就去吕夫人那边诬告我,暗害吕老板的人是我……”
到这儿,想到若想将镜哥儿一棒子打死,只这个还是不够的,还要让吕夫人恨他,便继续道:“我原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怕他诬告,但他吕夫人早就跟他……跟他……”
“我明白,你继续。”吕文杰拍着五的肩膀安抚道。
“他,他跟吕夫人有了那层关系,他什么吕夫人都会信,谁管我身子正不正?”
“吕夫饶丈夫还在病中,竟被他这样玷污,传出去怎么得了?”吕文杰气得重重往桌子上一拍,“你不必跟他学书了,怕是三爷府也容不下他!”罢便要起身出门。
五忙追过去问道:“我能求三爷收我为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