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去将信接了过来。
含笑将信打开来。
“时娇姐姐,我是琳琅,近来可好?这信是我同几位姐姐一齐写来的,故此只有一封,幽州此时刚破冻了,还是有几分冷的,想来东都还是会比幽州暖和许多罢?你可不知,自你走了后,那孙小婵和江莲生逢见面是必定要吵起来的,我有时候都不知道她们干嘛这样,好像上辈子有仇一样,百思不得其解。还有徐姐姐,她母亲如今正在给她寻觅亲事呢,我见徐姐姐一脸郁闷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好笑,且好笑之余又有些担忧,担忧我今后也会这样子,我不想嫁人,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了,还有你呢?你如今怎么样了?可有婚配?你若是有了喜事,可得快快写信来,莫要忘了我们,若是得了空闲,便回来看看罢。”
看完这信,温时娇五味陈杂,幽州本是故土,赴东都竟像是背井离乡,她始终放不下幽州。
即便东都再好,她也放不下幽州。
见她叹了口气,将信叠了起来,装进了信封里。
抬手将信又拿给了挽青:“和以往的那些信放一起罢,都放信匣子里,好生锁着。”
“奴婢晓得。”
秋白走了进来,面色难看:“小姐,查清了,乃二小姐的手笔。”
少女眉目冷厉,见天色还稍稍有些早,便起身来,将灿灿递给了挽青。
挽青接过灿灿,抿着唇看着她:“小姐...”
玉黛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沉默着从一旁的木施上取下外袍,给她穿上了去。
温时娇拉了拉衣袍,抬眸看向外面浓郁的夜色,沉声道:“玉黛秋白,走罢,去看看我那二姐姐。”
玉黛秋白躬身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三人朝外走去。
秋白提着灯笼,走在前方,玉黛跟在少女身后,皆敛眉垂眸,大气也不敢出。
归云苑,温如徽准备就寝了,脸上还挂着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这么晚了,来叨扰二姐姐,是我不对。”
少女声音不咸不淡,却是教温如徽身子一僵。
她转头看去,见温时娇双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温如徽垂眸,伸手去将木施上的衣袍取了下来,笑着看着少女:“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三妹妹快请坐。”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沉凝。
见她迟迟不开口,温如徽有些坐不住了,勉强扯出一抹笑,看着她问道:“不知三妹妹来寻我,所为何事?”
“我所为何事,二姐姐会不知道?”温时娇抬手拂了拂鬓边略微散乱的碎发,神色平静。
她越平静,温如徽就越慌乱。
“三妹妹这话,倒是教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温如徽故作镇定。
屋中响起一声轻笑。
不知为何,温如徽看着她绝美的脸庞,却有种惊悚的感觉。
温时娇叹了口气:“二姐姐,我自认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你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想来,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罢?”
“三妹妹说的话,我听不懂。”温如徽面色一白,手心却早已湿濡一片。
温时娇站起身来,步步逼近,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是要给你敲打敲打了。你做的虽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就像苍蝇一般,实在让人恶心,我素来也不是良善之人,掌掴有些痛,你多忍着点儿。”
温如徽眼睁睁看着少女走开,又瞧着秋白沉着脸走近自己。
“不...不...”
屋子里响起了巴掌声,还有抽泣声。
温时娇看了一眼温如徽,笑:“二姐姐保重,今后可莫要在做这些个混账事了。”
说完,敛了笑,转身便走了出去。
徒留一屋惶恐的丫鬟和泪流满面的温如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