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令继续卖力求饶。
琅琊王父子俩觉得尴尬,陪着笑劝了几句。
安玲珑坐回到座位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鼻子里呼着粗气,明显气的不轻。
周止再劝,还说自己的儿子没眼光,许是看错了。周敏臣也说:“这幅画也不是凡品,或许小生才疏学浅不认得。”
安玲珑没理会,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风如令踹翻,骂道:“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风如令磕了个头,低眉顺眼地出去了。
简单整理了情绪,安玲珑抱着画叹气。郁闷了一会儿,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我忽然想出个主意,王叔别笑我粗鄙。”
“王叔”这个称呼把周止吓了一跳,要知道,从小到大,安玲珑只管先帝叫过“伯父”,其他人不管辈分多高,都没有放在眼里,况且安玲珑是亲王,周止不过是个郡王而已:“英……王殿下想说什么?”
“世子现在是榜眼身份,马上也要为官作宰,又是谢老先生的得意门生,不知道能不能帮我给这幅画提一提身价?”
“提身价?怎么讲?”周敏臣问。
安玲珑说:“这幅画没有题诗,也没有落款,不如让世子给提一个。要是有琅琊王世子的真迹,且不说一百两纹银,就是二百两三百两,我都觉得值。”
这是什么要求?周敏臣暗自嘲笑安玲珑,这个丫头才是附庸风雅、俗不可耐,原来把钱财看得这么重,亏了天下人怎么崇拜她。但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谁敢得罪?更何况又是个显示身份的好机会。所以周敏臣干笑两声之后答道:“只要殿下不嫌弃,小生就献丑了。”
两个年轻人本一拍即合,琅琊王却站起来说:“英王太看得起犬子了。犬子才什么身份,怎么能在英王的画作上题诗?”
“这有什么不行?莫不是琅琊王叔瞧不起我一个孤女?”
“岂敢!”周止慌忙说。
周敏臣转身对下人说:“去取笔墨。”
周敏臣答应的这么快,让周止有些气恼。他不相信安玲珑一个王族出身的女子会因为贪图一百两银子而屈尊降贵,求他儿子的诗作。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阴谋,但是一切进行得太快,他还猜不透。
就在周止沉浸在参悟之中的时候,周敏臣已经题完了诗,落款是“谢颐弟子周敏臣拜手书”。安玲珑摆弄着读了读,似乎不甚了解,不过大肆夸赞了一番,让周敏臣得意的同时再次鄙视了安玲珑一番。
安玲珑说:“听闻题在画上的诗歌都要盖上印章。世子书画大家,有没有私印?”
周敏臣说:“有——小山子,把我的私印拿过来!”
客厅外面有个小孩子回了一声,很快就把印章拿了过来。周敏臣在画卷上端端正正地印了一个清晰的印章。
安玲珑满是笑容地收了画,想告辞离开。周止还没猜透安玲珑的意思,所以他非常希望这个瘟神一样的人物快点离开,好让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所以周止客套了两句,就将安玲珑送出了客厅。
恰在他们迈出房门的时候,屋檐上有一声响动。
是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