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庄后,一名天剑门弟子眼尖瞧见林夭一行人带了一名男子回来,隐隐觉得有些眼熟,然被一群人簇拥着,却也看不分明。等他从大堂赶出来时,一行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一脸微笑的林夭留在原地等候。
“林大夫,刚才那是…”
“那是我从前的一个病人,最近旧疾发作,来找我看诊,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等会儿我给他扎两针就好了,药都煎好了吗?”
“快好了。”
“那你跟我去看看吧,免得出了什么纰漏。”
“是。”
林夭带着那名弟子去了大堂后面的厨房,装模做样地转悠一圈后又回了大堂,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欣赏手帕。另一边,血煞被带到西边园子,两名侍卫在园子外面守着。
“你这条胳膊长得倒是挺快的。”殷灼道。
血煞冷笑道:“托殿下的洪福,本座时刻铭记于心。”视线又扫到殷泽身上,“素闻当今皇上偏爱睿王,太子这个位置,怕是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吧。”
殷泽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神情并无波动,“难为你这么为本宫着想,不如改投本宫门下,如何。”
血煞不屑地切了一声。
殷灼从袖中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暗红药丸。
看见那颗药丸,血煞神情微动,眼神变得狠厉如刀,眸中泛起一片锋利冷光。
“本王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明白了吗。”殷灼平淡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森狞的冷意…...一种沉入深渊让人窒息的冷意,直往人的血液里钻,他周身萦绕着冰冷的肃杀之气,与平常判若两人,这样的一面,他从未在林夭面前展露过,也不愿在她面前展露。
血煞冷冷一笑:“做梦。”
殷灼也不多费口舌,墨衣摆动,转眼之间,人已到了血煞面前。他一只手捏开血煞的下颌,两指一弹,捏住下颌的那只手再往上一抬,药丸被血煞吞入腹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不带半丝人情味。
血煞全身妖气骤然紊乱,在体内横冲直撞,好似要将他整个身子撕碎得四分五裂,腰上的妖穴逐渐清晰。
殷灼抽出腰间那柄光华慑人的宝剑,一分一分刺入妖穴。
“本座今日所受,来日定让你们千倍...万倍地还回来。”血煞那双布满血丝的阴鸷眼瞳里弥漫着滔天恨意,声音时断时续,带着沉重的喘息,整个人在地上紧紧蜷缩成一团,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忧微拧了一下眉,似乎对这种做法感到不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后,仍是面色恬然。
殷灼停住剑,问道:“五大派掌门在哪儿?”
血煞喘息着沉重的呼吸,那张嫣红如血的薄唇已无半分血色,鬓角发丝凌乱,额上冷汗涔涔,犹自骄傲地冷笑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殷泽淡淡地开口:“二弟,既然他不肯说,不如用他这身皮毛做件斗篷献给父皇,本宫听闻,这畜生的皮毛要活剐才能保持毛色鲜亮。”
“还是太子殿下思虑周全。”殷灼道。
血煞一字一字咬牙道:“本座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
“殿下,林大夫回来了。”
林夭进来时,院子里空无一人,血煞已经被子谦带走了,其余三人回了各自厢房。
“殿下,我回来了。”
林夭兴冲冲地推开房门,旋即关上房门,屁颠屁颠地跑到殷灼身边,正要窝到他怀里治愈一下疲惫的身心,他便起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