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靖远侯府众人上了自家的马车,那摔断了腿的丫鬟也被襄国公府派了车仔细送走以后,庄裴泾派遣的人才回来低声向他禀报自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那人垂首恭敬道:“还是大人心思缜密!卑职一路跟着那丫头,起先倒还看不出什么来,到后面却发现她着实做了些了不得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庄裴泾饶有兴趣地道。
“是!”那人一拱手,讲述起来,“那丫头先是疾步行到离女眷们聚集的花厅还有几十步路的地方停下来,四下看了看,然后整了整衣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花厅。
“不多会儿,她再次出来,一路行往连通外院的方向,期间她又找了比较隐蔽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信笺——哦,就是后来那张桃花签——看了看,重新按原样折好放回怀里,脸上还露出一种奇怪的笑意。
“卑职一路跟随,发现她似乎目的性很强,对这襄国公府的地形也十分熟悉,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到了靠近外院的宣园,她径直绕过那片竹林,靠近一处不起眼的假山石,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那假山石后面就闪身出现一名男子,也就是后面追着祁大小姐跑的那位项少爷。”那人讲到这儿,似乎有点尴尬地清了下嗓子,见庄裴泾一直都做聆听状,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那项少爷一钻出来就搂着那丫头又亲又抱,嘴里更是不停地说出一连串淫词秽语。”
他的脸上浮起一丝暗红,估计当时看到的那副场景的确十分香艳。
庄裴泾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波动,一直在认真地听着。
他停了一会儿,又讲下去:“那丫头起先十分顺从,一声也不吭。但卑职分明看到她趁着那位项少爷意乱情迷之际,迅速将藏在自己怀中的那张信笺塞到了项少爷的怀里,然后又摸索着在项少爷怀里掏出另一张同样颜色的信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进嘴里,用力地咽了下去!”
庄裴泾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又点点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直到完全咽下那信笺后,她就猛地一把推开了项少爷,冷着脸道:‘少爷!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这样放肆!’
“项少爷本来气喘吁吁的还想缠上来,看到那丫头一脸的冷漠,就讪讪地缩回了手,涎着脸一笑,道:‘我的好姐姐,你一直不让我得手,我可不见了你就忍不住么?’
“那丫头白了项少爷一眼,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奴婢早就和少爷说过,想要和奴婢好,必须得娶我们大小姐过门才成!少爷若是还念着什么夫人安排给你的美若天仙的穆小姐,那就尽管去好了!反正奴婢过了今日,是不会再见少爷一面的!’”
庄裴泾此时的眉头嫌恶地皱了起来,那人赶紧将头垂得更低,不敢接着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