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无奈,只得重新坐下,又给顾老太太和庄裴渝续满了茶水,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一口,才又继续讲下去。
“其实也不是那农妇如何受不得气。后来我们才知道,居然是那位同知大人见财起意,舍不得农妇的那些好东西,想要欺负她孤老无靠,好趁机夺取财物。遂当即就找个罪名先将她收监,计划折磨个几日。
“农妇年老体衰,到时候受不住一命呜呼了,那这些东西他自然就可以据为己有了。”
庄裴渝愤愤不平道:“身为朝廷命官,怎的如此恶毒?”
严夫人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是后来案件真相大白时才知晓。
“那位同知大人在农妇被收监的当晚就迫不及待地去给她用刑,逼问她这些贵重的首饰是从何而来的?是不是她偷盗所得?不然以她一个毫无身份背景又无家族亲缘的孤老婆子,如何能同时拥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可那农妇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招。同知原本只想来个屈打成招,可越审下去,也越觉得可疑,越觉得自己拷问农妇的话有道理。
“最后,那农妇受不了酷刑的折磨,当场就在牢里撞墙身亡了。”
“那她那些东西岂不是都落入了那可恶的同知手里了?”庄裴渝恨恨地道。
顾老太太却凉凉地插了一句:“哼!说了这么半天,这与长公主又有何关系?”
严夫人一笑,道:“老太太和夫人别急,事情还没完呢!”
严夫人继续道:“同知大人一看人死了,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草草结案,第二日就着人将那农妇的尸身草草掩埋了,而农妇留下来的几件宝物,他当然收进了自己囊中,另外再赏了几两银子给办事的几人做封口费。”
严夫人不好意思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笑了笑道:“我夫君当时全程参与了这件事,当然也得了同知大人几两封口银子。”
庄裴渝心下明白,严夫人的夫君当时是正六品的通判,所得的封口银子肯定绝不止她说的那样只有几两。当然,这不是重点,她自然不会去戳破。
顾老太太鄙夷地撇撇嘴,也没说什么。
只听严夫人又道:“本来这件事也就这样了结了。同知大人特意派我夫君前去那农妇所居的村庄查问过,确定她是许多年前从外地迁入,然后留居在此的,并无亲人子女,也从不与人往来。并且她的原籍所在地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早已不可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