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州?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严夫人闻言不确定地道,“但他似乎是在南康府任同知吧?我那时候偶尔听相公提起过。当时我们是在瑞州府,与南康府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的,所以那位方大人并不是相公的直属上司。”
她歉意地一笑,接着道:“具体的就要去问相公才知道了。我一向深居简出,相公官场上的事情我向来都没有多打听。”
庄裴渝十分失望,勉强一笑,怏怏地道:“夫人勿要见怪,是我逾礼了”。
严夫人赶紧否认,又有些狐疑地看着她道:“夫人是不是要找什么人?要不要我把相公叫来仔细问问?”
庄裴渝很想说好,可也知道不合适。让龚大人特意到后院来解答她的疑惑,实在不合规矩。况且最重要的,如果她再打听下去,势必要牵扯出那件事了。龚大人是朝廷命官,而且主管刑侦案件,一看就是分外精明之人,若被他瞧出端倪,再逐一抽丝剥茧,父亲和母亲乃至整个首辅府的脸面就会毁于一旦,她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她赶紧笑着摇摇头道:“那倒不必了!因前次我夫君在我父亲处听他提起了一位他的学生,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在江西南康府任过同知的,今日恰巧又听夫人说龚大人也在江西任职过,所以就想起来打听打听。其实我也就是随口问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事。”
严夫人点点头道:“哦,这倒也罢了。”
两人又说起别的琐事。
眼见快到晌午,严夫人吩咐留饭,庄裴渝坚辞了。
因严夫人还在病中,不好过多打扰,容继传与庄裴渝留下礼品,相约日后多多来往,这才客气地告辞出来,龚选义一路相送到了胡同口才转身回去。
送走容继传夫妻后,严夫人问起丈夫容大人突然上门是不是有什么事,龚选义摇摇头,道:“前几日他突然来找我喝酒,我还以为他今日有什么要事相商,但并没有。从头至尾一个多时辰,他一直都在谈一些逸闻趣事或琴棋书画一类的,”他不自觉地自嘲一笑,“你知道我向来都不怎么喜欢这些,所以和他也不大谈得来。”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容大人也算是不错了,出身高门,却也没有一点架子。怎么了?难道那位庄夫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龚选义看向妻子,本也是随意地一问。
可谁知严夫人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倒也没说出什么特别的大事,似乎是想打听一个什么人......”
“谁?”
“就是相公你在江西任职时隔县的那位同知方永州方大人。”严夫人答道。
“他?”龚选义皱眉,“他不是死了好几年?怎么又提起来?”
严夫人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龚选义站起身走到窗边,思索道:“若是要打听这位方大人,不是应该由容大人来找我打听吗?怎么却是庄夫人来问你?难道说容大人根本不清楚这件事?”
严夫人又摇头,道:“不清楚。庄夫人还提起偶遇过我的一位远房表姐。反正我觉得有点奇怪,她说话有些神思不属,也没有什么连贯性......我感觉她应该是把我那位表姐错认成我了!”
龚选义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道:“你说的是你姨母家远嫁的那位与你有几分相像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