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母亲那边催的急,今日还派了章嬷嬷登门,说是给她送东西,实际上是催她回去禀报这件事的进展。
大嫂方氏在晚间时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方氏主持中馈,章嬷嬷前来传话的事情瞒不过她。自己这才回来两天,娘家又派人上门来了,任谁都会觉得不妥当吧!
母亲的性子也的确太急躁了些!
庄裴渝都记不清自己这几天叹过多少回气了,可除了叹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容继传一心记挂着妻子的交代,第二天一醒过来就告诉她已经安排好,这一轮的沐休日就带着她前往龚大人府上拜访。
庄裴渝总算松口气。
到了那日,他们夫妻二人向府里长辈报备过后,就按约定去了龚府。
龚府坐落在京城南门边的水井胡同,顾名思义,因胡同里有一口远近闻名水质清甜的深井而得名。
胡同里面的道路不太宽敞,勉强能容得下一辆马车进出。庄裴渝夫妻俩为避免挡住其他人走道,遂弃了马车,带着仆从和礼品步行进胡同。还好胡同也并不太长,走上半炷香的功夫也就到了。
龚府就在胡同顶靠左第三家,门头不是很显眼,斑驳的红漆大门能看得出宅子有些年份了。
仆从前去敲门,大门很快就敞开了,龚选义疾步从里面迎出来,笑容满面地邀请他们进屋去。
龚选义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个头不高,但十分精壮结实。紫红的脸膛,粗黑的眉发,说起话来声调高昂,嗓音粗豪,一看就是位十分精干之人。
龚选义与容继传互相抱拳见礼,容继传趁机向他介绍自己的妻子。
庄裴渝赶紧依礼道了个万福。
龚选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嫂夫人安好!嫂夫人勿怪,内子这几日偶感风寒,卧病在床,不能起身接待嫂夫人,还望嫂夫人见谅!”
庄裴渝心里一紧,怀疑是不是那日自己和母亲的举动将严夫人吓病了,赶紧歉意地道:“龚大人太客气了!是我们夫妻二人来访太过突兀,叨扰大人和夫人了!”
龚选义谦逊道:“哪里哪里!我与容兄曾共事多年,本就该多多来往!只是寒舍简陋,一直也不好意思邀请贤伉俪前来做客,今日当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容继传也笑道:“龚兄太客气了!”
庄裴渝知道这个时候不好直接跟着男人们去前面,遂提出要去探望严夫人。
龚选义当即应允,派了妻子身边得力的婆子引路,带庄裴渝往后院去,自己则引着容继传去往前厅喝茶。
庄裴渝一路随着仆妇到了后院,心中还在不断计量着要如何开口再次向严夫人询问前次的事情。
等到了内室,抬头看见歪靠在软榻上的的夫人时,庄裴渝彻底愣住了。
这妇人根本就不是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