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一愿山河无恙,父亲可以不必再固守边陲,早日回到北都与家人团聚。
二愿弟弟成材,光大我高家门楣,护我高家世代忠君之名。
三愿得一如意郎君,日后不必搬弄是非,不居于深宅之中,阖家幸福。”
那日他在佛像后,听见幕僚在后面说,“殿下,高家大小姐,家世显赫,贤德与威严并存,堪能胜任太子妃一责。”
高甄会来这,是这些人布的局吧。
他不语。
“殿下,太子妃之选乃事关国事,殿下马虎不得,轻待不得,还请殿下三思。”
“孤从未说过要娶白氏,各位大人慌什么。”
“并非慌乱,而是陛下现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时局不济啊,殿下还需早做准备。”
他看了看方才高甄跪的蒲垫,红烛烧成了蜡瀑,一直淌到蒲垫前,“孤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还请殿下早做抉择。”
他挥了挥手,让几位幕僚下去,幕僚们鞠了一礼,从容退下。
他上前几步,犹疑不定的跪在蒲垫上,他不知自己所求为何,为何所求。
他生来就有职责要担起国之大任,有人安排好一切,有人照顾饮食起居,有人寄予厚望,有人把他当成一片天。
可那都是别人所想,别人所愿,他由不得自己,出生二十载,他真正为自己做了一次主的,大约就是带着萧无央,把她抚养长大了。
可是如今,他什么都失去了。
高甄许得那三条愿望,一条也没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