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两。”
“姑娘莫开玩笑了,最多七十两。”
“你瞧清楚些,这可是上佳的木头,雕工一等。”梁殷把一位躬着身子的老伯往马车旁带了带,指着窗边的雕版图案,“买来花了一百两银子呢,才坐了几次,近是八成新的,你买下可不亏。”
“姑娘,老朽在这一行买卖已经十多年了,还能看错不成,这辆马车最多七十两银子,多一个铜板也算多了。”
梁殷又绕开他走到前面去,拍了拍那匹浑身黝黑健壮的马,“这匹马值多少?”
那老伯不紧不慢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看向那匹马,“三十五两。”
梁殷皱了皱眉,眼睛扫向还坐在马上的荆南,“下来。”
荆南下了马把梁殷买的那匹马牵了过来,梁殷接过缰绳牵到老伯跟前,马蹄子抬了抬,老伯不慌不忙退后几小步,“姑娘,这匹就更劣了一些,至多三十两。”
红晴忍不住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都是马儿,何故差这么多。”
“小姑娘,你可知道养一匹马一年需要花多少银子?”
红晴撅着嘴,摇了摇头。
老伯笑了笑,躬着的身子上下抖动,“那可比养人费银子多了。人与人之间尚且有区别,马儿之间自然也有区别。”
老伯立在原地,没有再多说,只笑眯眯的看着几人。
“罢了,拢共一百两银子,可不许再变了。”
老伯从身后小工的手里接过一个手掌大小,做工粗糙的钱袋,递给梁殷,笑道,“姑娘仔细着,可看看里头是否有一百两。”
梁殷接过,低着头看了看,递给身后的荆南,“拿三十两给我,其余的都是你的。”
她上前轻轻拍了拍那匹马,将绳子交给了老伯身旁的小工,转头让马车内的三人下来。
三人托着小包大包零零碎碎的东西下了马车,昨日雇的驴车就在不远处,那车夫见状擦了擦驴车上的木板,坐着驴车驶上来。
几个人看着马车被卸下,小工牵着两匹马进了门,才开始搬运行李。
断断续续竟也填了驴车一半儿。
前头车夫吆喝一声,用鞭子抽了抽驴屁股,“客官们坐稳咯!”
起车时几人猛的往后倾倒,池微与荆南坐的稍近,一头撞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