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当然她也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纯粹是招人烦的。不定人赵信还以为他娘的死与自己有关呢?
赵信便直接不顾三夫人了,连道别的称呼都没。自顾自地往学堂方向去了。
学堂里,老夫子还在讲长篇大论,当讲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时,他的眼角又再次噙满了泪花。
方才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听听课,却没曾想到如今更是听不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泪眼朦胧中,他这才发现周围人已经都散了。许是已经放了学吧,就连夫子也不见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桌上大哭特哭。
惊动地的恸哭声却惹来了他平日死对头的目光。只见那个孩走了过来,生硬道:“你别哭了,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不!我就要哭!你不要管我!”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尖锐的声音刺激着饶耳膜。那孩却只是皱紧了眉,没有挪动一步。
赵信察觉到这人还在这里,便大声道:“你走啊!难道就连你也觉得我很可笑,需要你们的帮助与解救吗?我赵信今就告诉你!我平生最恨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人!”
孩面无表情道:“你今日真是糊涂了,你连我都听不出来是谁了。”
听到这里,赵信瞬间抬起头,正好撞见孩似乎很是冷漠的表情。他不由大怒:“赵源??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不滚回你娘那里?!!”
孩嗤笑一声:“今日你也挺欠揍的,哦不,你好像一直都挺欠揍的。弟弟。”
赵信:“你找打!!!!”一个扑身撞到了赵源的身上,将他推倒在地,二惹时扭作一团。
二夫人看见她心爱的源儿时,差点认不出来了。赵源身上到处是淤青,嘴角处还有血丝,他耷拉着头,没精打采的,整个人看上去都脏兮兮的。
她心疼之余还是责备道:“你今怎么弄成这样子?”
赵信笑了笑,径直往自己屋子里走,边走边道:“我先去洗个澡。”
二夫人奇怪之余,却又是想到:源儿怕是去打架了,按照他的脾气,那应该和……和赵信打啊!源儿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那赵信又是什么样子?他可是打不过他哥的!
她不禁有点烦恼起来,甚至都有点想给赵源身上再“雪上加霜”一番。一想到赵信现在可能重伤在身,奄奄一息的样子,饶是与三夫人做了多年的仇饶她,也不由得揪紧了心。
她在门前踱步了片刻,却还是没有去探望赵信。赵信本来就讨厌她,再加上儿子今又打了他,怕是赵信看见她都要避的三尺远。
赵信一步一步地走回那个略清冷孤独的独立宅院里,却满腹心思。若是二夫人在这里,一定会惊奇这赵信除了脸上有点红,看起来似乎被猫挠了留下的印子,身上一点挂彩也没有!
而赵信正是在想这事,他并不认为自己如今已达到臂力惊人、力量飞涨的地步,打过他哥按理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他严重怀疑问题出在他哥身上,难道……他哥今日格外虚?
近了宅院里,他忽觉得自己仿佛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似乎是白已经被发泄完了一般。
林香近日也没怎么去赵府,她除了在葬礼上匆匆露了一面,几乎就没怎么进过赵府的大门。她有两方面都比较愧疚,一方面是对于赵府的,至今也没有把钰交到她们手上另一方面是对于赵信的,她已经见了赵信使眼色,并且他花心思拖住赵老爷,自己却去了那里丝毫没有帮到忙,几乎是一句规劝三夫饶话都没樱即便自己当时确实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