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听到他们要将自己带去京城,想起哥哥还未脱险,立即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就要下车,少女拉住她,怒道:“你要做什么?这么跳下去不要命了!”
心儿急道:“我不能去京城,我要回家,我要去找哥哥!”
完挣脱开阿绯的手,走出马车,外面阿绯的父亲一手紧握缰绳心驾车,一手将出来的心儿挡了回去,沉声道:“姑娘还是不要冒险回去了,你晕过去了可能不知晓,在我将你报上马车后不久,自山上下来了一群身穿紫衫的人,手中的刀明晃晃的亮着,你若是真的返回定州,有命没命还是个未知,怎么找你哥哥?”
心儿不得已又退回了马车内。
阿绯在里面也道:“就是,好在阿爹赶车赶得快,不然被他们追上我们都得完蛋,而且阿爹为了能让马车跑的更快些,还扔了好多东西呢!”
心儿满脑子都是哥哥,这些话根本听不进去,她不知道自己被人击晕后哥哥与闵行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摆脱那些饶追击,甚至怨恨起自己来,抱怨自己不该那么心急,早早跑出去反而被他们发现。
心儿低头就这样抱怨着自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猛然抬起头看向阿绯,问道:“阿绯伯父看到我时,我就是一个人躺在山底吗?”
阿绯不假思索的回道:“对啊!”着指了指心儿的头,额间缠着纱布,渗出了一团血,继续道:“你的头上还流着血,这都是我自己给你缠的。”
心儿继续问:“实不相瞒,我是在山上被人打晕的,定是被人扛至山下,照理我身边该有你们所的紫衫人吧,怎么可能是我一人躺在那里?”
阿绯闻言反应了一会儿,待她明白后便知道心儿在怀疑她和父亲,立即委屈起来,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她笑声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与阿爹路过那里时,在山底躺着的确只有你一人!”
阿绯厉声问:“确定只我一人?”
阿绯终于委屈的掉下眼泪来,哽咽道:“的确是你一个人,所以阿爹才敢跑过去将你救起!”
外面阿绯父亲证实道:“阿绯的不错,你身边当时若是真有你的紫衫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停下马车去救你,那可是丢性命的事情,可不敢冒险!”
经过这一翻解释,心儿对这对父女的怀疑消除了,但是至于自己是如何自山顶到山底的,她依旧没有想明白,一直在纠结着。
阿绯听到后试着解释着道:“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复杂,虽然我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照你所,你在山上被他们击晕,定是他们认为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击晕你后将你挪至山底不再管你也是有可能的!”
心儿闻言缓缓点头,此时她也真想不出什么比这更合理的理由了,或许就是这么简单,将她击晕的人把她认作不经意闯入的路人了吧,所以才没有取她性命只是将她击晕丢在了山底。
她跟着这对父女走了一路,也把哥哥牵念了一路,至于闵行,那她也看到他为了保护她兄妹二人,确也受了不少苦,她不再讨厌他了,她知道闵行对她对哥哥的心都是真的。
这一去,心儿无法预知与哥哥相遇的日期,生离变成死别也极有可能,面对这一切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到此她变心如刀绞,靠在马车里抬眼无奈的看了一眼车窗外的碧空,只觉心凉如寒冰浸透过一般。
颠簸了进半个月,终于抵达汴京,心儿在汴京无任何可投靠的亲友,于是便随着阿绯回到她的家里。
阿绯家在城南的一处巷子尽头,院子虽简陋,但收拾的很整洁,阿绯父亲在街上修马车,在京城这个活计完全养得起一家人,阿绯的母亲早已去世,如今家中只有她与父亲两人,心儿的加入,使得这个院热闹了起来。